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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擁抱(1/2)

別墅區人煙稀少,薑棲好不容易招到輛計程車,等下車時身上僅剩的零錢全付了車費。
雨滴砸在青石板麵綻開花來,路人行色匆匆忙著避雨,薑棲坐在三階石梯上,涼氣自脊骨柱逐漸往外擴散。
她不停地擦燃zippo火機,接著被雨水澆滅。
耳邊回旋女人尖銳的聲音,如鋒利刀片割裂她滾燙的脈。
許多刻意忽略的過去,摻著凜風翩躚著撕裂布簾,冰涼涼的叫囂著。
本該輕撫溫柔的童年裏,薑棲過早褪掉稚嫩青蔥。
記憶裏的女人緘默而疏冷,穿著考究,指甲均勻的塗著朱丹色,談吐多使用命令句。
溫瀾,她高貴優雅的母親。
兒時的薑棲綿軟又無害,穿著各色係的小裙子,抱著胖嘟嘟的灰色龍貓,追著薑眠糯糯地喊小哥哥。
直到五歲那年,溫瀾親手打碎她的公主夢。
雷雨交加的夜裏,薑棲被噩夢驚醒,看見床邊站著陰惻惻的母親,場景不亞於恐怖片。
薑棲本能地往後縮,溫瀾突然傾身掐住她的脖頸,指甲陷進肌理裏。
尖銳的女聲近到灼燒耳膜:“你去死吧,求求你,去死吧。”
以為自己做錯了事,薑棲不停地向她道歉,直到吐息無力,發出破碎的嗚咽。
那時溫瀾已經患上了極其嚴重的抑鬱症,她是存了心要掐死她,如果不是薑清崢碰巧回來,薑棲或許已經死了。
薑棲不是小公主,隻是政治聯姻下的產物。
結婚後的薑清崢風流不改,外麵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兩人隻是各取所需的利益關係,不存在奢侈的忠誠,而溫瀾錯在動了真感情。
後來,溫瀾至天台墜落,摔得零七八碎。
留給薑棲的,除了噩夢素材,還有淡到快沒有痕跡的笑容。
懷著無上的崇敬。
她在擁抱風和自由。
“薑棲?”一把好聽到過耳不忘的嗓音。
骨骼分明的手撐著黑色長柄傘,白淨肌理與純黑傘柄形成強烈的反差,難以言表的禁欲感,碰撞出視覺上的盛宴。
男生顧盼生輝的眉眼,讓她想起了希臘神話裏恣意美豔的少年。
青鳥為他而停駐,玫瑰則黯然含苞垂首。
陸時雲垂眸看她,視線在她凝了血痂的額頭停滯兩秒,又輕落落地移開,“你怎麽了?”
眼眶突然湧上熱度,她慌忙低頭,本就有些鏽的大腦揉雜成漿糊,以至於聲音有些顫:“你能抱抱我嗎?”
說完,她便輕輕地朝他敞開雙手,閉上眼等待他回複一個擁抱。
誰都好,她隻是需要個擁抱,支撐她熬過所有難過。
聞言,陸時雲斂了下遠山眉,下意識想要回絕,瞥見她微微泅紅的眼角。
他青睫輕扇,似乎在思考什麽。
伸著的手臂逐漸發酸,她暗笑自己傻,陸時雲怎麽可能好心泛濫。
正要收回手,見他微折下腰,音色似瑩潤珠玉落入白玉盤,一顆一顆擲地有聲,泛起波光流轉。
“便宜你了。”
怔忪間,衣襟劃過臉頰的聲音,他清冽的氣息瞬間充盈在她的呼吸。
她的臉陷入他的肩窩處,觸及他頸部肌膚清透如玉,淚豆子跟著砸在他溫熱的肌理上。
不管他出於何種目的,她是真的感激此刻陸時雲,願意將溫暖施舍她一點。
撫平了她發皺的心髒。
薑棲不是嚎啕大哭,隻是埋進他懷裏脊骨無聲地顫抖著,如果脖頸肌理不是水潤潤的,他還真察覺不出。
像隻受了委屈又不敢聲張的笨貓。
蠢死了。
這個擁抱長到他身骨泛起酸意,陸時雲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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