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誰是信徒(2/2)

原重麵前沒有鏡子，不然他就會發現，被生活摧殘後的黑眼圈已經消失了，身體狀態也恢複了不少。
可惜他精神狀態極度疲憊，連自己都不想多注意，很快就睡了過去。
似有若無的信仰之力纏繞到神像身上，驚動了沉睡中的神明。
祂睜開眼睛，詫異地看著這縷跑到祂手上打滾的信仰之力。
雖然這縷信仰之力並不純粹，其間還夾雜著一股愁怨，但是的確是信仰之力沒錯。
已經許久沒有人來到這裏了，不會有人在祂的海上喪生，是誰來到了這裏？
祂是舊日神明，在新神林立的現在，被信徒遺忘在腦後。
能在世間存留到現在，消耗的是祂的本源之力。
這縷信仰之力帶來的神力少得可憐，但是卻足夠讓祂向這個令人失望的世間投去一眼。
原重就這樣闖進了祂的眼底。
“……我要見他。”
祂做了最衝動的一個決定。
上位世界的傳輸雖然中斷，但是那個世界沒有他，祂以後可以帶他一起去。
“你好……我記得，是要這麽說吧？”
脫離世間太久，祂好不容易才想起搭話時要用的言辭。
“還有名字。”
輕輕一點，原重的名字出現在祂眼前。
“那就……原一吧。”
原一用最快的速度打包好自己，出現在原重身邊。
原重的睡眠質量一如既往的好，根本沒發現身邊多了個披著人類皮子的神明。
從縫隙裏透進的陽光照在原重臉上，讓他不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眼睫一抖一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睜開眼睛。
原一換了個位置，擋在原重身前，遮住照向他的陽光。
光影變化後，原重的眉眼舒展開，睡顏恬淡，恍如一幅絕美的田園風景畫。
因為不適應人類的身體，原一蹲到腿腳發麻。
當他第三次起身調整姿勢的時候，原重睜開了眼睛。
身形高挑的男人仿佛在表演馴化四肢，怎麽看怎麽不協調。
“你在幹嘛？”原重半坐起身，聲音裏帶著憋不住的笑意。
男人麵容俊美淩厲，眼神卻是清澈又愚蠢，原重的底線直接被拉到最低。
有這樣眼神的人，似乎做什麽事情他都不會覺得奇怪呢。
原重甚至覺得，即使祂在地上打滾陰暗爬行扭曲前進，他都不會露出太驚訝的表情。
“我腿麻了。”
被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看著，原一全身都變得酥麻，讓祂忍不住懷疑這副剛捏出來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你是這個神明的信徒嗎，特意過來祈禱的？”
“信徒……或許吧？”
沒有神明會信奉自己，這是沒有意義的舉動。
神明本為虛無，因為信仰之力而誕生，信奉自己即為信奉虛無，沒有神會這樣做。
“那你是不是不太清楚這個神……我還想向你打聽一下呢。”
聽到原重的回答，祂飛快地補上一句：“說錯了，是信徒，你有什麽想知道的都可以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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