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因果循環(2/2)

太子殿下卻是獨具慧眼，一眼便看出這個秀才不一般，喬裝打扮同他交起了朋友。
但太子殿下同他友好交流了月餘，麵上他也未露出什麽破綻，通過交談還發現他學識不凡，談吐不俗，引據經典信手拈來。
這樣的人都能落榜，如今大邑朝真是人才濟濟啊。
太子殿下不禁欣慰的感歎，背地裏卻還是著人去查了查，便又查出來了一件事。
原來那李家公子的舉人是調換的他的，寒窗十年苦讀卻一朝被人調包，還是自己一直以來攀附的人家，當真真是可憐，可笑。
又一日太子殿下約他在酒樓吃飯，吃到一半時卻突然沒頭沒腦的歎道:“也不知瑤瑤姑娘泉下有知，會不會後悔當初與君相識，落得個如今這個下場。”
原本一直溫文爾雅穩若泰山的玉麵書生麵色微微變了變，卻隻有一瞬，很快便恢複過來，依舊談笑風聲，抬手飲了口清茶不動聲色的問道:
“兄台怎會知曉瑤娘？”
“隻是覺得她有些可憐，所遇非良人，還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太子殿下有些唏噓道。
“是她這輩子時運不濟，遇到我這麽個惡人，好在惡人自有天來收，如今我也得到自己的報應了，若有來生——”說到這李聞燭微微頓了頓，拿著茶盞的手在微微發抖，好半晌才續上後半句話。
“若有來生，隻盼她莫要再遇上我了。”
次日晨，太子殿下便帶人去了趟李家村李聞燭家。
他家中父母已年邁，老母也因此氣的病倒在床上，老父提起他也是十分悲愴，哭罷又心如死灰的開口:“老夫倒情願從來沒有過這個兒子，趨炎附勢，白白害了好好的一家人誒。”
李父年輕時也是位秀才，自有文人風骨，想來也是真的對這位兒子失望了，才與其斷絕了關係。
不過太子殿下卻還看到了他說出這句話後發紅的眼眶和有些顫抖的嘴角。
太子殿下心中早有了計量，此番不過是來驗證心中所想，便就此告別了老翁回到城裏找到了李聞燭。
他正端坐在屋內，身上一件雪白的長衫，長衫有些舊了，袖口處有磨破的痕跡，又被一雙巧手縫補好，繡上了細密的雲紋。
見他們這一行人來了李聞燭麵上浮現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殿下同草民猜了這麽多日的啞謎，也是時候該破出謎底了。”
“你早便知曉了我的身份。”
李聞燭笑道:“草民在荊州城這麽多年也未曾見過同殿下這般清貴出塵之人，即便您一身常衫，可這通身的氣派還是能令人一眼看出。”
“你是故意露出破綻給孤看的吧。”太子殿下歎了口氣滿臉悲憫的看向他。
好半晌，無人再言語，又過了一會，李聞燭卻忽的撫膺長歎，大哭大笑起來。
原來這世間種種因果，皆是有跡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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