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念成冰（2）(2/2)

多虧葉昭的線索，我如願以償的鎖定了細作。
是夜宴那日的沽酒商人。
我與母親說哥哥未婚娶，哪有做妹妹先定人家的道理。於是我母親趕緊安排了一場相看。
如此，自然少不了酒。
隻是沽酒商人來了之後我做了一場戲。
“古有趙飛燕、趙合德同侍一夫，我仰慕代王已久，與我堂姐……”
“小姐，您別再說了。其他夫人小姐聽到，以小姐如今的名聲，怕是再難以在京城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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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日，我如願收到了皇命。
如三年前夏知心一般入代王宮，不日啟程。
母親聽到消息的那刻昏死了過去。我則抹了一把淚。
同母親做好心理建設，便出發去代國和親。
葉昭竟然在都城門口等我，我敬了他一杯酒，道了聲“謝謝”。
而他卻仰天長嘯，說了一句，“原來你所求的竟是此，可笑本宮……”
我張著耳朵還等著聽他後半句呢，誰知他竟不說，揚鞭而去。我不知道怎麽把葉昭得罪了，不過以後天高海闊，絕無相逢之時。拿出隨身的那把匕首，瞬間便斷了任何好奇之心。
喜歡葉昭這件事，我從沒有同任何人說過。我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喜歡的，也許是我一年來隻出門四天，而每次都有他的陪伴。雖然每次都是劍拔弩張。我記得他是喜歡堂姐的。
此番入代，我並不指望能夠回來。但是他也陰差陽錯的助我去到代國。千言萬語幻化為了一句“謝謝”。
半個月後，我到達陳代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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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冬季，陳、代這條界河上會結一層厚厚的冰。
前些年每到結冰時節，陳國兵士便會把冰鑿開，以防代國順著結冰的河流偷襲。三年前，代國士兵就是從此渡河來到陳國。
衛長安在此戰死。
我挑開簾子下了馬車，榮兒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錢。我一張張的燒著，不理會尚在催促的送親將軍。
葉昭的嗤笑不錯，我其實對衛長安沒有感情。但是卻絲毫不阻礙我敬佩他以及無數拋頭顱熱血的將士。
雪在陰沉的天氣之下，終是簌簌飄飛了下來。
我這樣的人又多活了十數載簡直就是上天的眷顧。
如今大仇將報，我內心沒有激動，竟然平靜如死水。
我在祭奠三年前的陳國將士，也在祭奠我死去的代國親人，更是在祭奠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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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代國舊貴族之女，冰兒是我的小名。
因父親勸諫代王不要佞佛，合族被殺。
我是被一個忠心的女仆救下後逃到陳代邊境，後又為陳國侯府所救。
當時侯府駐守邊疆，夫人救了我，我高燒三日三夜。又見我可愛，夫人憐惜，讓我有了現在侯府嫡女身份。當然侯爺、夫人守口如瓶，將我視如己出，連我日漸大了，他們也沒有提過我不是親生的這種話。
對此，我很感激。原諒我的隱瞞吧。
不知道是雪還是淚，我眼前一片模糊。
更遠處，是對岸代國兵士正在鑿冰。
是啊，現在情況已經逆轉。輪到代國守邊軍士怕陳國渡河了。
代國式微，近年來貴族皆沉迷於佛教，大興土木建造佛寺。農業生產荒廢。
隻是陳國皇帝謹慎，這次代王親自派使者說要娶我，不然就要進攻陳國。陳國皇帝犧牲一個臣女麻痹代王，實屬在我預料之中。
隻是代國的貴族們竟然還沉浸溫柔鄉，滅亡的齒輪應該是在轉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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