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民以食為天(2/2)

岑潤本來已經做好了被餘歌質問的準備。
不管怎樣，餘帆肯定會在家淒淒慘慘地哭訴了一番並不認識他這個人，更不知道如何招惹到他。
這對於現在的餘帆來說的確是事實，但有時候，事實並不重要。
不是因為你犯了什麽錯，人家一個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天驕之子會平白無故地打你這個不知道哪個旮旯偷摸過來的私生子，真以為自己多大臉？
身份就是這般可笑的東西，雖然很多人表麵不會承認，有時還未見到人的第一麵，就已經因為這人的條件背景，給人貼上了標簽。
隻要岑潤死不承認，就沒有人會相信餘帆口中的委屈，隻會認為他在嘴硬騙人。
雖然這招很不要臉，但無所謂，爽就行了。
“額，我確實沒來過。”
岑潤沒想到見麵後餘歌好像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像相熟已久的朋友一樣跟他談家常話題。
餘歌拿了旁邊小巧的茶壺和杯，為他倒上茶水，動作優雅地推到他麵前。
“我們同學也有兩年了，卻幾乎沒怎麽說過話。”
茶水滾燙，熱氣氤氳了岑潤的眼，看到的畫麵頓時多了幾分朦朧和濕潤。連餘歌那張豔冶的臉都不再那麽冷若冰霜。
他也是頭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餘歌，更覺得這人像是從濃墨淡彩的丹青畫中走出來似的。
眉，眼，唇，每一處都被細細勾勒，卻很少有什麽情緒，漂亮的不像個鮮活的人。
他跟自己談這些做什麽，難道是離別之際生出了星點的同窗情誼？
岑潤滿頭霧水，雙眼睜大望著麵前的人，等他接下來的話。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叩門聲，剛才的服務生隔著門小心翼翼地問道：“餘先生，你吩咐的菜已經準備好了，可以上了嗎？”
兩人的視線一時都被這聲響吸引，岑潤轉頭看向門處。
餘歌收回目光，正看到男生因微揚的頭露出的雪白的脖頸和好看的下頷線，眸色暗了暗。
他眉頭輕蹙，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原木色的桌上輕輕敲擊，透出一絲主人心中的不耐。
岑潤見餘歌許久未答，又回頭疑惑地看他。
餘歌這才輕啟剛才緊抿的唇，回答冷淡又簡短：“進來吧。”
門外的人聽到裏麵的應答後推開門，幾個服務員魚貫而入，一人端著兩個瓷白的盤，嘩嘩嘩動作麻利地擺滿了一大桌。
原本空蕩蕩的桌子頓時顯得還有些擠，剛才那個孤零零立在桌中間的小屏風也被服務員收起來，放在了旁邊的擺著蘭草的木架上。
岑潤今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完就來到和餘歌約好的地方。現在看著桌上色澤鮮豔的菜品，空氣中的嫋嫋香氣毫不吝嗇地往他鼻子鑽，愈發覺得肚子空蕩蕩的餓。
民以食為天，剛才的半點疑惑頓時被他拋之腦後。
他抬眸看麵色不改的餘歌，試探性地問：“要不，我們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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