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我可能再也不會笑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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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沒報警。
渣滓們被員工扭著胳膊關到儲放雜物的地下室，老板娘帶著小蓮去附近的診所給傷口上藥，臨走前讓人搜走那幫人的手機，說這事沒完。
薄景煥扶著岑潤回到房間，兩人坐在柔軟的床墊上，無言相對。
薄景煥叫了幾聲，岑潤都垂著頭沒什麽反應。
他隻好去浴室先把自己手和胳膊給衝洗幹淨，再出來時，手裏多了塊濕毛巾。
薄景煥搬來凳子坐在岑潤麵前，用濕毛巾仔細地擦幹淨男生臉上的血汙，擦完後抬起他下巴，用拇指扒拉開岑潤的唇，檢查上麵被犬牙咬出來的細小傷口。
“你怎麽這麽狠，自己都下得了力氣去咬？”薄景煥蹙著眉，心疼地用棉簽蘸著酒精給他消毒。
岑潤仰著蒼白的臉，斂下眼簾，安靜地任他處理傷口。
薄景煥小心翼翼地給傷口塗上酒精，忽然感覺什麽滴落在手背。
滾燙而潮濕。
他抬眸向上看，岑潤不知什麽時候閉上了眼，睫毛濕漉漉的顫動。
他梗著脖子，肩膀細微地抽 動，像在努力隱忍著什麽。
他還是沒忍住。
闔上雙目也擋不住的淚閃著水光，順著岑潤被擦幹淨的臉淌下來，滴在薄景煥骨節分明的手上。
薄景煥停下動作，看著麵前安靜流淚的男生，心像被誰狠狠掐了一下鑽心的疼。
“對不起，岑潤，”薄景煥茫然無措道，“我錯了，我不該自己一個人去逞英雄，其實我真的沒事，我沒想到你會那麽擔心。”
“薄景煥，”男生睜開黑眸，輕輕搖了搖頭，“你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沒有你，我可能……”
岑潤沒有說下去，他不知道該怎麽說。
沒有這個人會怎樣呢？
他從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在他心裏，薄景煥就像一棟高大可靠的雕塑，他總是在那裏等著他，無論什麽時候都在。他永遠在。
牽絆一條生命的因素可以有很多，薄景煥是他能活在這世間最重要的其中一個。
就像魚離不開賴以生存的水，他離不開從這個出生就陪伴在他身邊的人。
岑潤皺著眉，他的嘴張了張，最終隻吐出幾個沉悶又無趣的詞：“我可能再也不會笑了。”
薄景煥因岑潤的話怔愣住，他左手的食指肚輕輕點著還停留在右手背的男生的淚珠，小小的水珠已經在空氣中喪失了原來的溫度，變得微涼。
薄景煥卻感覺指尖仿佛被火燒了一樣灼燙，大腦的某根弦像被燒焦融斷一般，視網膜也被灼燒得隻剩下麵前這個人。
他的左手彈跳地動了一下又往後怯懦縮回，最後狠狠攥了一下拳，下定決心向前伸去。
薄景煥左手撫上岑潤的側臉，小心翼翼地像在捧一件極其易碎的珍貴瓷器。
他身子向前靠近，動作輕柔又虔誠地吻在岑潤微揚的眼角，語帶笑意。
“嗯，不會讓你不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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