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狗尾草(1/2)

老板娘看見他縮著頭跟鵪鶉一樣的窩囊樣氣就不打一處來，恨鐵不成鋼道：“你能不能說話大聲點啊，徐生，你現在都已經結婚是丈夫了，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扭扭捏捏！”
徐生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在不到一米六的老板娘麵前頭幾乎要垂進地板，瘦削的身體像是秋風中蕭瑟的枯葉一樣顫抖。
岑潤在旁邊看到他眼圈開始發紅，要不是礙於有外人在，他可能會直接哭出來。
薄景煥坐在凳子上，手乖乖地放在雙膝上，睜大雙眼看著這兩人，明顯是饒有興致等著繼續看戲的樣子。
岑潤用腳尖踹了一下他的鞋邊，用口型對他道：“我們出去吃飯。”
他這才訕訕地收回目光，站起來同老板娘告別。
老板娘正拉住徐生胳膊，對他們倆立馬換上笑臉：“快去吧，千萬不要被這些事破環心情了，在這好好盡管玩。”
說完叫了個人守店，自己連扯帶拽的把徐生往地下室拖。
今天他們倆個醒的很早，跟老板娘扯了一會兒還不到八點。
早晨的空氣有些微涼，樹葉搖曳，帶起一陣輕風，吹得人很舒服。
小鎮上一共有四五家早餐店營業，岑潤和薄景煥隨便找了家熱熱鬧鬧的攤位坐下。
這裏的早餐鋪都很小，往往店裏隻放得下炸油條菜角的油鍋和沾滿麵粉和餡料的案板，熱氣騰騰的蒸籠和盛粥的不鏽鋼大鍋都擺在店麵外。
店主人在旁邊撐了幾把湖藍色的大傘，擺上幾列長桌長凳，來往的客人有的打包帶走，有的坐下在這吃。
這種長凳一般是普通人小腿的高度，岑潤坐著都有些憋屈，更別提薄景煥了，一雙大長腿無處擺放，隻得委委屈屈地交叉蜷在桌底下，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踢到對麵的岑潤。
薄景煥一連調整了好幾個坐姿，終於舒服點。
岑潤用手撐著臉，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熱粥，看薄景煥剝雞蛋。
薄景煥正低著頭輕蹙眉頭專心地對付手裏這個圓溜溜的東西，他剝得很認真，可那雙修長的手卻總顯得不太靈巧。
岑潤看他笨手笨腳地撿了半天黏在雞蛋上的細碎的黃殼，終於把一個雞蛋完整地剝完了。原本光滑完好的雞蛋被他扣的坑坑窪窪，有的地方因為太過用力甚至露出了蛋黃。
薄景煥鬆下一口氣，拿著端詳了幾秒，似乎覺得還可以，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把這個來之不易的勞動成果遞給了岑潤，言簡意賅：“吃。”
岑潤：“……”
他看著這個麵目全非的雞蛋，鼻頭皺了皺。
怎麽辦，有點嫌棄。
薄景煥還在等他，岑潤沉默了幾秒，還是接過來拿著咬了一口。
雖然賣相不好，不過味道還挺不錯。
這裏的雞蛋是用沸騰的茶葉水煮熟的，沒有什麽腥味，而是帶著一種茶葉的清香，蛋白嚼著還點甜。
但他還是不喜歡吃這玩意，總感覺噎得慌。
薄景煥看他細細地咀嚼咽下，嘴角勾了勾，狹長的雙眸彎出好看的弧度，露出笑意。
岑潤隻能催眠自己這就是秀色可餐，這就是秀色可餐，然後認命地伴著粥往繼續嘴裏塞剩下的雞蛋。
吃完飯，兩個人沒事做，就閑閑地遛彎消食。這個時間大多店鋪還沒開門，走出村鎮幾十米，五米寬的瀝青路上隻能看見寥寥幾個人騎著電動車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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