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成雨(2/2)

解無常挑眉，打趣道：“欺負？倒不如直接殺了。”
小男孩明顯慌了，著急忙慌地說道：“不行，不行，你不能殺了她…”
“她就沒和旁人一樣，嘲笑過你的紫色異瞳和白發？嫌棄你隻能用花瓣遮擋的麵孔？以上有一件，都該殺！”往事不堪的回憶浮現在解無常腦海裏，就如未痊愈的疤痕一樣，還是會流出血來，還是那般疼痛。
男孩望向他猩紅的雙眼，明明才第一次見麵，好似他能同自己感同身受，那些經曆，他都懂。是否他也經曆過和自己一樣的，男孩這般想著。
“她不會。”男孩堅定道，“她和別人不一樣，她會安慰我，會在別人說我的時候反駁回去，會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奔向我，還有好多好多，讓我覺得原來我也值得有朋友原來我也是很好的人…雖然我也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但是這世上還是有善意的，我們都是很好的人，上天總不會讓我們一直生活在泥潭裏吧！”
解無常愣在原地，眼前的景色與人也在發生一點點變化，取而代之的是暗沉沉的房間，自己跪坐在一位老人身前，隻見老人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放在自己額間，嘴裏念著咒語。
解無常下意識垂下眼，看到自己手上並沒有戒指，手的大小也小了很多。
那些陌生的記憶一片片拚湊起來，又一點點撕碎。陌生又熟悉。心生出別樣的情緒，就像置身於黑暗的人，你告訴他你曾經也是幸福的，隻是你忘了，怎麽會一下就接受，接受了又怎樣，對於解無常來說都過去了。
沒一會便聽到有人闖入急促的腳步聲，聞聲望去，少女提著裙擺，朝自己奔來，就連腰間的玉佩掉落她都沒發覺。
少女拍開老人的手，轉頭看向解無常罵道：“說你腦子有病，你還真去治腦子了？”
解無常本想說話，可是怎麽也張不了口，眼睜睜的看著老人對少女施法，隨後少女倒在地上。
他道：“既然已經選擇，就忘卻過去吧，她也亦是。”
外麵不知何時下了雨，房間裏靜的隻能聽到雨滴聲，他的視線從少女的麵孔轉移到掉落在地上的玉佩。
解無常感覺身體被別人控製起身，在玉佩麵前停下，撿起，放平在手中，玉佩已然碎成兩半，玉白色猶如年少時，至真至純，碎兩半，似分別，再不歸。
玉佩上掉落雪花，解無常抬頭，飛雪滿天，與金黃的銀杏樹葉顯得格格不入。
平遙：到了。
解無常再低下頭看手心時，玉佩已然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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