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林峻極別汭之(1/2)

千年古刹少林寺，天下功夫出少林
這裏是學武之人的至高聖地——武林聖學的泰山北鬥。
此時，後山的峻極峰下一個紮著道髻模樣十來歲的小姑娘正揮灑著手中的長棍，虎虎生風。偶爾伴隨著“呼嚇”的嬌嗔聲，不遠處有一座瀑布，初冬的山林中，除了飛鳥野兔，再沒有任何活物。
哦，旁邊粗壯的銀杏樹下還坐著一位灰撲撲的老和尚。
慈眉善目，心無塵埃的注視著女孩。手中的念珠一直未停；偶有葉子落下，和尚也穩坐如鍾。
女孩身似遊龍，棍走生風，橫掃，翻越。心隨意動，氣勁飛揚，最後一個騰空躍起，翻身甩棍，“啪”塵土紛揚，緊接著一個旋身翻越，滑行兩丈跪地回頭，抓住了從半空墜落的鐵棍。
然後，起身，收棍。奔著樹下的老和尚走去；
“師父，今日如何，可完成了功課”
花齡少女，眉眼間還如同幾年前剛進山時的淡靜，清淩淩的瞳孔深處總幽幽的閃著一束光；好像能裝滿整個山海。
老和尚，沒看懂過，又好像看懂了。
所以，四年前他出行偶然走到盛家村，遇見了這個小姑娘，就想帶她走。老和尚自出生就在少林，輩分絕高。很少入世，一心修行，猜詳佛禮，未曾想，到了油燈枯竭時，能收一幼童為徒。女童自上山之後就沒回家看過父母，隻在年節時父母來接她回家，她一句“師父年事已高，教導我一番不易，歸家還未到時機”
老和尚想著，與盛家這一番緣分，該能成就金身了。此生收此一徒，了無遺憾！
想到此處，老和尚收回思緒。
“師父給給你起一字——汭之，你看可好”
“汭之，河流轉彎匯合的地方，新生再凝聚的力量終究能混成海洋”
“汭之，師父不予你佛家姓氏，隻予你這個字……此別以後，你下山吧”
說完，老和尚又深深看了女孩一眼。
轉著念珠，蹣跚走出峻極峰。
當夜，少林寺近代最年長的長老圓寂在達摩院寮房內；走時滿麵祥和，享年12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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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寺廟道觀的香客越來越多，上山下山的道路兩旁，擠滿了人群。
遠處從上麵山道上下來了一個小姑娘，十來歲年紀，素麵寡衣，穿的單薄，背後一個過大的雙肩包，一路往山下走去。
山腳下的汽車站“垣縣，垣縣”
“最後一班車了 年前不發了”
“封縣封縣”
“新縣新縣馬上開車了啊”
……一排排的小型公共汽車，還夾雜著一些貨車。
各種叫喊聲，此起彼伏。
“垣縣一張”女孩在最後一刻衝到了車前麵。
“趕緊上車。馬上下雪了”車前叫喊的中年大叔掐滅了手中的香煙，低腳踩了一下，也沒看清楚女孩模樣，直截了當催促上車。
“把票先買了”
“多少錢？”女孩坐下後問
“三十”
交了錢後，撕了一張蓋了公章的車票。女孩看了一眼，確定是垣縣，透著車窗又往上麵看了一眼，那是峻極峰的方向。隱隱有雪花飄落，好像還聽到那個老人的聲音“汭之啊，回去吧”
向來平靜的眼眸，濕潤很久。抿一抿嘴角，又對著那個方向，揚了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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