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十二號床的病人(2/2)

今天的毒跟昨天的應該是同一種毒，這種毒隻會降低他三點身體狀態，不過身體狀態從10跌到7，也算是一隻腳踏入了死亡行列。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餘冰的精神有些恍惚，當然，也隻是恍惚。
電視機被打開了，丁三又重新躺了回去，電視裏播著動畫片，一頭叫佩琪的小豬正與它愚蠢的弟弟喬治在泥坑裏打滾，都愚蠢至極。
然而丁三卻看的津津有味。
餘冰陷入沉默。
來這所療養院快六個月，他清醒後的三個月裏這部動畫片都快播爛了，然而播到結尾這部動畫片又會重新陷入循環，仿佛這個頻道就隻剩這一個動畫可播了。
但餘冰仍會時不時地睜眼看去，因為他很希望能通過電視接觸到外界的信息，他怕錯過看到外界的機會。
他想知道，他這一覺醒來，世界到底變成了什麽樣子，這些猴人、兔人、豬人是不是滿大街都有了。
很快，七點半便到了，一輛輪椅被推了進來，丁三先是將十二號病床的病人綁好，將病床的升降高度提升到站立狀態，這才將餘冰從十三號病床抱到了輪椅上。
十二號病人是醒著的！
他的喉嚨有一處皮肉深深凹進了脖子。
因為插了兩年管道的傷口自主愈合不了，從而進行了手動縫合，縫合後，縫合處的皮肉便向內凹了進去。
餘冰抬頭與其對視。
十二號病人被綁在病床上升得很高，他張著大嘴，頭垂著，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餘冰。
丁三又走到十四號病床前，將十四號病人也同樣綁好，隨後將病床的傾斜度調節到了六十多度。
餘冰從平日裏的觀察和猴子醫生的交談中得知，這十四號病床上躺著的是一個植物人。
十四號病人同樣張著大嘴，隻是眼睛緊閉著，口腔中還能發出咳嗽聲。
他的眼皮有時還會顫動，隻不過眼睛卻從來沒有睜開過。
輪椅被丁三推動，從兩個病人的腳邊穿過，餘冰被推出房門。
……
過道走廊最左端通向的是一處擁有健全康複器械的大房間，而如果往右邊走，則會路過護士站。
走廊連通著許許多多的病房，每個病房外靠門的牆上都貼著一個藍色的牌子，上麵有著白字，寫的病床號、責任醫生、責任護士。
木製的厚實的房門上半部分中間，是條形的透明的玻璃。
餘冰躺在輪椅上看不到其他病房裏的情況，但他稍微動動頭就能看見丁三臉上的神情。
丁三肥頭大耳，眼睛卻很小，一張豬臉上有時會露出人性化的表情。
丁三緩慢地推著餘冰所躺的輪椅，心思卻流連在經過的各個病房前。
……
餘冰後仰著脖子，因為舒服他打算閉上眼，然而在下一刻，丁三推輪椅的速度卻陡然加快。
餘冰看見，丁三的眼睛比平日裏大了幾分，倒是眼瞳縮小了不少。
他看見丁三不再轉動脖子，而是脖子僵硬的推著他，再不敢斜視。
“這是看到了什麽……”餘冰心中呢喃，疑惑增生。
“哼哈！肥豬！停著！”
餘冰的輪椅後傳來陰惻惻的喊聲。
餘冰看見丁三上半身的肥肉顫了顫。
“叫……你呐……”
餘冰虛弱的說道。
丁三壓著下巴看向餘冰，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他停下腳步。
“肥豬！剛才你是在偷看吧！去找瓶吸氧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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