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熱牛奶與苦咖啡(1/2)

以前無論簡初白離她有多遠，她都能在人群中一眼就鎖定他，那時候她的眼裏隻有他，而現在即使他刻意靠近，她也不再第一時間就能注意到他。
這種落差讓簡初白感到有些悵然若失，雖然在他意料之中，但內心還是難免會有些難以言喻的失落感。
他斂了斂心神，不去深究心中莫名冒出的那抹煩亂的最根本原因，隻當它是出於他曾經傷害過她的愧疚。
他輕輕叫了她名字，聲音不大，卻有穿透黑夜的力量，恍惚間像是跨越了千山萬水，承載著他漫長歲月的思念。
正邁著輕盈步伐趕路的薑末今好像聽見有人在喊她，因為聽不太清，她便停下腳步，不確定地轉身回頭，尋找聲音來處，在發現是簡初白的那一瞬間，她的表情由茫然變得不耐煩。
簡初白已經走到她跟前，忽略她眼底的冷漠，帶著幾分柔軟慵懶的氣音溫和地問道：“這麽著急是去哪？”
薑末今反應依舊冷淡，“有事嗎？”
她以前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笑意，眉梢也滿含柔情，還會因為害羞而臉紅，現在卻隻剩下厭煩和淡薄，對待他比對待路人還生分。
簡初白把懷裏的熱牛奶遞給她，玻璃瓶裝的，怕她被燙到，還很細心地在外麵包裹了一層薄薄的毛巾，他的態度依舊溫柔有耐心，“牛奶，趁熱喝。”
原來他早在食堂那會兒就看見她和朋友們在吃螺螄粉，不知道她們聊了些什麽，隻見她一會兒笑一會兒愁的，很專注的樣子，他也就沒去打擾她。
但知道她無辣不歡，怕她大晚上吃得太辣，胃會難受，就特意去拜托食堂阿姨幫他熱一瓶純牛奶，食堂打飯阿姨見他長得好看、嘴巴又甜，便眉開眼笑地用熱水幫他燙了牛奶。
薑末今不懂他又想玩什麽花招，她淡淡地掃了一眼他手裏的牛奶，目光冷若冰霜，然後果斷拒絕，“不用了。”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示好，她隻覺得詭誕不經。
簡初白凝立不動，垂眸靜靜地盯著她，眼裏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兩人麵對麵沉默，一陣秋風蕭瑟襲來，吹起兩人的衣角，空氣中升起一股令人打心底冷起的涼意。
薑末今見他不再說話，轉身要走。簡初白卻一把拉住她，然後將熱牛奶強硬地塞進她的懷裏，看上去似乎沒有一點因為她的冷漠拒絕而有絲毫不爽的樣子，他從容一笑，“隨你怎麽處置，不想喝就扔掉。”
說完他就幹脆利落地邁步離開，沒有繼續糾纏不清。
薑末今眉心微動，使勁捏了捏牛奶瓶，把它揣進外套口袋，就飛速奔往兼職地方，她現在可沒空也沒興趣去揣摩簡初白的心思。
到了咖啡館，薑末今跟前台收銀員同事打招呼，前台小姐姐委屈地向她抱怨說自己還沒來得及吃晚飯，於是薑末今毫不猶豫就把口袋裏的熱牛奶送給了女同事，完全沒有一點不舍之情，這樣既不會浪費食物，還能借花獻佛，順手賣個人情，挺好。
深夜，咖啡館客人寥寥無幾，薑末今落得清閑，她不禁想起簡初白給她送牛奶的場景，內心暗暗猜測了好幾種他可能有的動機，最後她堅定認為這是簡初白在故意嘲諷她，他在寒磣她，想讓她難堪，不然沒有理由解釋他這種惺惺作態的詭異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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