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護送(1/3)

小學已經開學，小夏天牽著爸爸的手姍姍來遲。他們一大一小一起走進了校長辦公室，爸爸對校長畢恭畢敬的，非常客氣。這是小夏天第一次見爸爸如此待人，她曾經見到的爸爸都是不苟言笑的，他總是一個人抽著煙，對著成堆的布匹發呆。爸爸是做服裝批發生意的，他主要負責設計和裁剪，交給工人們製成成衣，再由媽媽對成衣進行驗收和售賣。每當換季，就是爸爸最忙碌的時候，任何人進到他的加工房都會被他嚴厲的批評，留下一個煙霧繚繞的背影。
夏天的父親謙恭地對校長說：
“校長好，這是我女兒夏天，多虧了您的幫忙，我女兒才能轉學過來，感謝感謝！”說罷，他起身與校長握手。
校長示意父親入座，然後看了看夏天，笑著說道：
“哪的話，咱們老家都是一個地方的，幫忙是應該的。”
“謝謝！謝謝龔校長！那我們是哪天入學呢？”
“今天辦完手續就可以來上課了。”
校長話音剛落，一位白發蒼蒼的爺爺領著一個男孩兒進來了。他瘦瘦的，跟夏天一般高，躲在這位爺爺的身後，這個男孩兒就是周少辰。
校長示意他們也在長沙發上坐下，小少辰坐到了夏天身邊，害羞地看著周圍的人。
校長笑著說道：
“瞧，今天剛好還有一個老鄉的孩子轉過來，你們可以一起辦手續。”
辦完手續後，父親和老爺爺攀談起來，他們發現彼此是同行，都在做服裝批發生意，而且他們曾經的鋪麵正好是對門。因父親很少去商鋪，爺爺對他並沒有留下太多印象。
夏天和少辰抱著領取的書，一路夾著小碎步朝教室走去。教室裏傳出同學們朗讀的聲音，校園裏的梧桐樹被秋風吹得沙沙作響，金黃色的樹葉緩慢地飄落在地上，腳踩上去時發出清脆的聲響。夏天昂著頭往前走著，用餘光看了看身邊的少辰，少辰正微微低著頭，也看了看身邊的夏天。
來到教室後，他們被老師安排坐在一起。下課後，同學們一股腦的圍過來，像觀看動物園新來的物種一樣。
“你們是哪裏人？”
“你們說的是家鄉話嗎？”
“你們得說普通話，不然我們聽不懂。”
少辰將頭低得更低了。
夏天回複了同學們的問題，可惜沒人能聽得懂。同學們交頭接耳後對著夏天和少辰哈哈大笑，說道：
“他們居然連普通話都不會說，真好笑，哈哈哈！”
夏天突然變換發音，說出了一句蹩腳的普通話：
“我們說的是家鄉話，我們不會講普通話！”
這回，大家終於聽懂了，那是夏天第一次說普通話。
少辰抬起頭望著夏天，眼裏亮晶晶的，此時的夏天在他的眼裏閃閃發光。
從此之後，在每次放學回家的路上，夏天都能看見少辰的身影。他不緊不慢地跟著夏天，直到夏天拐進租住的院子。
夏天很快融入了集體，一下課，她便拿著跳皮筋跑到樓下，跟同學們一起玩。她從剛開始隻會跳高，到後來會換著各種花樣跳皮筋，一路闖關，通關記錄無人超越。再到後來，因為跳皮筋，她交到了好朋友玲玲。此後，每天放學的路上，夏天和玲玲走在前麵，少辰則默默地跟在後麵，他總是一句話也不說。
玲玲問夏天：
“夏天，少辰為什麽總是跟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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