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將頭埋進垃圾袋(2/2)

師父看著眼前的夏天，對二姐說：
“二姐，等下讓夏天跟我在前麵發水車吧，你們三個發餐車。”
“好的，乘務長！”
師父遞給夏天一張便簽，上麵寫有金銀卡的姓氏和座位號。
夏天跟著師父推著水車走進了高端艙，四姐和五姐的餐車緊隨其後。
在夏天身後傳來了四姐甜美的聲音：
“陳先生，您好，我們今天為您準備了香菇雞絲麵和土豆牛腩飯，請問您想吃哪一種呢？”
等待發水車的夏天認真看著師父給的座位號，一一對號金卡。本以為自己可以記住那些姓氏，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記憶力。每到金卡的座位前，她都要看一眼便簽。夏天心想：還好隻有金卡需要姓氏尊稱，如果金卡銀卡都要姓氏尊稱，她的頭估計都要大了。一個航班中十幾個甚至幾十個金銀卡是常有的事，不僅要記住他們的姓，更要記住他們的臉。
發完了餐食和第二遍水後，二姐準備好了垃圾車讓大家推出去。
夏天這次還是跟二姐在後艙，夏天接過旅客遞過來的用過的餐盒，餐盒裏未喝完的酸奶灑得到處都是，粘糊了夏天的手。二姐從她圍裙的口袋裏拿出一張濕紙巾遞給夏天。夏天抬頭對二姐說了聲“謝謝”。
擦過手之後，夏天接過旅客遞過來的黑乎乎的飲料，橙汁混合了王老吉便變成了墨汁，夏天接過這杯黑暗料理，看了二姐一眼，二姐回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每當夏天接過一個幹淨整潔的餐盒，夏天的眼裏都會露出一絲欣喜，並且會定睛看一眼這位好心的旅客，對他說“謝謝”。
夏天心想：素質不存在於一個人的穿戴，而存在於一個人的細節。
車裏的大垃圾袋快被裝滿了，一陣一陣的“飯香”撲鼻而來。夏天站在客艙過道，忽然一動不動。
二姐奇怪地看著夏天，露出不滿的表情。
“你幹嘛呢，夏天？”
夏天不回答，至是擺擺手。
“你擺手是什麽意思啊？你倒是說話呀！”
突然，夏天將垃圾袋從車裏拉出，“哇”的一聲將頭埋進裏麵，嚇得旁人側身向後躲開。
夏天仍然埋著頭不敢出來，她向二姐伸出一隻手，嘴裏喃喃地說著：“紙！二姐，紙！”
二姐慌忙地從兜裏掏出所有紙巾，遞給夏天。
“夏天，你還好吧！”
夏天吐得昏天暗地，眼前一陣一陣的黑。
二姐趕緊按下客艙呼喚鈴，前麵的五姐聽到後立刻回頭，她看見夏天正彎腰將頭埋進垃圾袋裏。
五姐趕緊過來，她從身後扶住了已經快站立不住的夏天。
二姐說：
“5號，你趕緊扶夏天回去休息，這裏我來收！”
夏天緩了緩，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頭抬起，嘴裏不停地說“對不起”。
五姐扶著夏天擠過餐車狹窄的過道，將她送回了後服務台坐下。
二姐嘴裏小聲地嘟囔：“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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