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試探（上）(1/2)

體內最後一絲暖意亦散盡了。但這種奇妙的溫暖之感，我已牢牢記在心裏。我起身，走到鏡子前，拾起那隻妙音鈴鐺。
雖然他有時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但卻真真會時時幫我，似乎也在幫鬼族。至於他眼下那個火蓮疤痕，我此次沒來得及問，若有下回見麵，必定要刨根問底。畢竟一個神族大將軍臉上刻有鬼族之印，實在引人好奇。
想著，我把那隻鈴鐺別在腰間，輕輕撫了一下。那便留著吧，對於你，我還有許多許多疑問。
將近亥時，攏月才從輪回使那邊回來。外頭的風景早就看得厭了，我於是早早熄了燭火，端坐在床上調運體內稍有紊亂的真氣。聽到一陣窸窣的腳步聲，我方緩緩睜開眼：“回來了？”
我在一片漆黑之中冒出的這句話似乎將攏月嚇得不輕，她猛地吸了一口氣，快步走到我麵前：“回……回來了。王上有何吩咐？”
邊說著邊往旁邊的桌上放了一塊透著黃色熒光的圓形小石頭，讓屋子微微亮了起來。
這塊小石頭散出的光芒如同月光一般，柔和中泛著清冷。我十分喜歡這樣的光。“這是什麽？”我看向那塊石頭問道。
攏月愣了愣，迅速接上話來：“哦哦，這是我娘給我的，叫熒月石。蠟燭的光有些刺眼，不點又太暗了，這個石頭的光剛剛好。王上若是喜歡，我去找我娘再要一個就是了。”
我搖了搖頭，抬眸繼續問她：“不必了。我且問你，你娘安排陶染何時入輪回？”
“嗯……明日午時。我娘說她的執念太重，今日先為她驅一驅。”她答道。
明日午時……我思索了一番，確認明日並無其他重要之事，才放下心來：“那明日我同你一起去找你娘。”
話音剛落，她忽地抬頭詫異地望著我，似乎要張口問些什麽。我微微偏頭向她眨了眨眼：“怎麽？”
“沒……那，那我明日出發時來接王上。”她傻傻地咧嘴笑笑，向我行了一禮，又猶豫片刻後拿起那塊熒月石，“那王上好好休息吧。”
說完便匆匆出了裏屋。
屋中又黑了下來。我在床上繼續調整一刻，便也睡下了。
這夜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境之中是一片青翠的竹林，煙霧繚繞，美得夢幻卻真實。我在竹林中漫無目的地踱步，忽地聽見有男子聲音在喚我“南枝”。我連忙向四周望去，卻尋不到那人的蹤影。
“是誰？”我大喊一句。那聲音依舊不斷地回蕩在竹林之中，擾得我犯了劇烈的頭痛。我抱住頭蹲下身，那聲音竟還在耳邊縈繞。
一聲鈴音驀地響起，我的腦袋像快要炸裂一般疼痛起來。
“王上！”又是一聲大喊，我方猛地睜開眼，望見是攏月坐在床沿搖晃我。
見我醒了，她方起身，向我行一禮後皺眉道：“王上這是怎麽了？我剛進來的時候已近巳時，王上卻還未醒，額頭直冒汗。王上是做噩夢了嗎？”
我抬手撫上額頭，竟真出了一層薄汗。
“現下何時了？”我有些疲憊地撐起身體，向鏡子旁的木架指了指。
“巳時三刻。”攏月取了木架上的衣裳回來遞給我，“王上先用膳吧，稍後我帶您同去輪回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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