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重疊(1/2)

這個結果，我已猜到了幾分。倒是牢中的青昀看到這一幕，眼中霎時溢滿清淚，驚得說不出話。
“認識？”我朝她靠近一些，笑問。
踉蹌著走上前來，她的兩隻手緊緊抓住牢門，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看陌影的眼神，同那日在禁地時的一模一樣。
“王上……她不能死。”陌影撩開衣擺雙膝跪地，嗓音有些嘶啞，“她若死了，神族便再無把柄在我們手中了。屬下建議將她關押在此，先行觀察神族動向。”
“神族那邊本王確實需要再多觀察觀察。”我看了青昀一眼，又看向他，“那就先說說你們吧。”
說著，我朝他走去，微微弓下身子：“你和她是什麽關係？”
他抬起眼睛望了望牢中的青昀。
見兩人這般模樣，我倒是忽地憶起了青昀說的話——她來鬼族尋一個曾經落入淚川的人族故人。那時隻想這人恐怕已凶多吉少，可青昀尚且被神族高人所救，他又有無可能被我族高人所救？
況且每次青昀看向陌影的眼神，都似是在確認什麽。
“朔驍……真的是你嗎……”
沒等我開口問，青昀已輕聲喃喃道。朱唇微微顫動著，她愈發用力地抓住牢門，麵色煞白。
陌影垂眸，用極其低沉的聲音說道：“朔驍已經死了。”
聞言的那一瞬，青昀的雙眼黯淡了下來。
“那你呢，你是誰？”她呆滯地望著陌影。
沒有回應。牢獄之中靜得離奇，隻聽得陌影沉重的鼻息聲。朔驍此人，大概是她的情人，而並非單單是故人吧……
過了許久，陌影才逐漸直起身子，重新看向她，眼眶泛著腥紅：“鬼族影衛，畢生屬於鬼族的陌影。”
“可你有同他一模一樣的容貌，說謊時不敢直視我的眼睛，想拋下我、朝我說狠話時眼眶會泛紅，你分明就是他！”她再度抓住牢門，淚水滾滾而下，帶著哭腔聲嘶力竭地喊道，“人族也好，鬼族也罷，我不在乎！”
這最後一句話語，如一把利刃驀地刺進我的心裏。
這一下，可比動情時的烈火焚心痛多了。我捂住心口，無措地深埋起頭。
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個男子的身影，身著紅色喜服，正慢慢向我走來。我看不清他的臉，卻感覺到他緊緊將我扣在懷中，顫著聲在我耳邊呢喃道：
“人族也好，鬼族也罷，我全都不在乎。我隻要你。”
眼前霎時閃過一道血光。
接踵而來的，又是心頭無比劇烈的疼痛。我重重喘息，想運功壓製疼痛，卻是運一分，更痛一分。這陣劇痛甚至將我的淚逼了出來，眼眶如火燒一般。
“王上！”陌影喚了一聲，趕忙站起身來，為我渡氣。
這道禁製在我體內，用情則痛，動氣更痛。難道我這一生，隻能或冷血如冰，無情無愛，或在疼痛之中逐漸變得虛弱，慢慢死去嗎？
我不願。
我屏息蓄了蓄力，一把將陌影推開：“我體內到底有什麽？你若不說，大不了一起死在這兒……總好過痛苦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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