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反派：江山歸你，你歸我（22）(2/2)

倆人出去時地上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雪了，商君堯提著一個燈籠防止晨煦看不清路摔倒，散發著暖黃色光的小燈籠被風吹的直晃，照亮了一片雪地。
雪花落在商君堯的頭發上，有的變成了水珠，有的染白了他的頭發，晨煦也扯下了鬥篷上的帽子，商君堯想把帽子給晨煦扣回去，但是晨煦攔住了他的手。
商君堯看著兩人一樣白的頭發，手頓了頓，也就沒說話，隻是把晨煦的披風裹得更嚴實了些。
“這是我來乾國的第一場雪。”
晨煦默默的在心裏想，這也是他來這個世界的第一次雪。
“我討厭冬天，我的母親是在冬天死的，我最難捱的日子也是在冬天。”商君堯眼神空洞，抬頭看著飄下來的雪花。
晨煦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說什麽，隻能緊緊的握著商君堯的手，晨煦的手有些涼，商君堯的手是暖的，感受到晨煦手的溫度，商君堯回握過去，把手爐往他懷裏塞了塞，又把帽子強硬的給晨煦扣上。
“冬天太冷了，冷宮又大又破，風吹進來的聲音像是死在這冷宮的無數靈魂在嘶吼，我很怕冬天，總覺得天太冷，總覺得那種冷沁到我心裏。”
商君堯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突然講這些，可能是因為信任吧，這些年自己一個人煎熬著，想把這些難也說出來，壓在心裏太難受了。
小的時候，商君堯總是會半夜縮在殘破的床上，在心裏問為什麽他要遭遇這些，尤其是在母親剛走的那段時間，他總是動不動就哭，看到玉佩會哭，讀書時會哭，習武時會哭，被奴才欺負也會哭。
後來逐漸長大，習慣了以後，商君堯發現自己好像不會哭了，仿佛眼淚早就在小時候流盡了。
但是現在，商君堯覺得自己好委屈，過的好難，活的太累，很想哭出來，商君堯覺得自己太矯情了，這麽多年都挺過來了，怎麽就突然想哭。
眼淚控製不住的淌下來一滴、兩滴、三滴……商君堯沒有哭出聲，甚至表情都很平淡，如果不是看到臉上的幾滴淚珠，可能根本發現不了商君堯哭了。
倆人的影子被月光拉長，最後融為一體，其中一人的頭發上落滿白雪，仿佛白了頭發，另一個人的幾縷發絲從蓋的嚴實的帽子裏逃出，也落滿了雪花。
商君堯想著現在晨煦身子虛，就帶著晨煦回屋了，傳了熱水，幫晨煦洗漱好，就要回自己府上。
在商君堯要出門時，晨煦突然開口：“君堯，外邊太冷了，你留我這裏歇一夜吧。”
商君堯有些震驚的看著晨煦，晨煦又說：“你我二人都是男子，就在一張榻上擠擠吧，從這裏到客房也有些遠。”
“也好，多謝阿煦了。”商君堯巴不得倆人能睡一張榻，豈有推辭的道理。
滅了蠟燭，倆人也沒什麽說的，黑暗中商君堯突然說：“阿煦，我不會嫌棄你解毒時的樣子，我隻會從你身上看到生命的希望。”
裝睡的晨煦呼吸亂了節拍，但也沒有睜眼回他。
在黑暗中兩個人的心靠的很近。仿佛兩個靈魂找到容納自己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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