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 章 夏來炎炎正好眠 巡檢統領查私鹽(3/3)

六名書生麵麵相覷，皆搖頭。
石統領哼笑一聲:“裝的是私鹽！統統三石，十二鈞！前日一夥人將鹽藏在這處！”他指一指屋後，眾人轉身看去，隻見靠著磚牆齊整地壘著幾個麻袋，皆倒滿麵詫然。他接著道:“巡檢司已逮住那群走私商販，為首的說是有人在此接應……”
當朝鹽鐵官營，先帝在位時，邊境戰亂，朝廷采用開中法，招募商人以運糧換取鹽引，將一部分鹽政托於商人。可鹽稅是國庫的重要收入，鹽政是國之重器，若托於商人，難免有那偷奸耍滑之人，趁此撈一筆橫財。眼見私鹽販子越來越多，征來的稅一年少於一年，新帝上位後急急下令收回大部分鹽政，命巡鹽禦史嚴厲徹查打擊走私販鹽者。
凡販私鹽者，杖一百，徒三年。
季子淼在將這條律法默背一遍，心裏更為迷惑:他們都是讀書人，怎的可能會有人摻和這件事？
同寢的翟四郎率先口:“大人，我們都是書生，斷然不可能做這有辱門風之事。”
“可不可能不是你們耍耍嘴皮子就辯解過去的。”石統領冷聲說道，睨了眾人一眼:“此處偏僻，若不是有人接應，怎進得來這書院？我已遣人問過，前日下暴雨，你們夫子身子抱恙，沒講學，你們可一整天都沒離開這學舍。若有人搬運，你們不可能沒有聽見動靜。”
“可下那樣大的雨，沒聽見動靜是正常的。”翟四郎接話道，“這院子後邊有道院門，直通山林，那群賊人指不定是破鎖進來的。”
“那鎖子沒有被動過。”他肅聲反問，“整整十二鈞，無聲無息地就藏進來了？”
季子淼思索一下，“那院門鑰匙慣常是書院門鬥在看管，是不是……”
“早遣人去抓去盤問了，那老門鬥說那串鑰匙四日前就被個學生以撿蹴鞠為由借走了。他年紀大了，記不清人。”石統領不耐煩道，從眾書生麵上掃去，“現在站出來認罪，免受拷打之刑。”
季子淼驚詫，四日前他們幾人正好踢了場蹴鞠，可沒人去借鑰匙啊。
石統領見他們皆不認，揮手下令將人帶走:“帶回去一一盤問！”
“你們要把我們押走，總得有理有據吧。”翟三郎掙紮道。
“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處耗著！先帶回去！”石統領冷笑道。
官兵也不管書生們怎麽辯解，押著一行人穿過書院，坐上兩架馬車，一刻鍾時間就帶進回長青巡檢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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