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兩匣貴禮登門謝 一紙書信問君安(2/3)

“你……唔……”季祈兒要開口再勸，被她一把捂了嘴，她不耐道:“好啦，不要說啦，收下罷。”
她轉身又吩咐春梅道:“你去把籃子裏的烏葉荔枝取來，裝一碟子端上來，剩下的送去給季太太。”
春梅點頭應了，先是裝了一碟子端在木幾上，又提著籃子退出去，掩上門，往嚴氏那裏去。
石明棠用帕子擦淨了手，剝一顆荔枝，遞給季祈兒，笑道:“嚐嚐。”
季祈兒道了謝，從她手裏接下來，放在嘴裏，咬上一口，隻覺果肉細爽滑嫩，清新甘甜，甜得眉眼彎彎。
“你兄長還在書院？”石明棠乍然開口問道。
“嗯。”
“這樣啊。”她眼底微微黯淡一下，喃喃道。
季祈兒看出她的失望，問道:“棠姐姐，你找我兄長有事麽？”
“嗯。”她含糊應道，目光有些躲閃，“曹表姐那裏還有些事需要請教他。”
“什麽事情？不若我寫信去問他？”季祈兒見她這副模樣，更是迷惑。
“是……是曹表姐要請他寫訟狀，送翁川縣的縣衙去。”她心虛道。
“可衙門裏有寫訟狀的書吏，讓曹姐姐請他們便是。我哥哥不是生員亦不是訟師，若寫了，衙門不一定給印戳記。”她解釋道。
石明棠愣怔了下，抿嘴尷尬一笑，道:“啊，原來是這樣，那我便讓曹表姐找個書吏去。”
季祈兒歪頭盯著她眼睛，見她臉上一坨害羞的淺紅，越發覺得不對勁。她笑著試探道:“棠姐姐，你是……”
“不是不是。不是的。”石明棠急急接話道。
“我都沒說完呢？”季祈兒噗嗤笑出聲，戲謔她道:“我是想問你是不是覺得熱，臉怎的這樣紅。”
石明棠眼神飄忽，用手扇一扇風，“是有些熱了。”
“祈兒你怎麽也沒纏足？”她岔開話題問道。
“小時候身子骨弱，我爹娘就沒讓我纏了。”季祁兒摘下發上的簪子，“棠姐姐你怎的也沒纏？”
“我比你坎坷些，先前我爹那續弦給我纏足，我偷偷放了的。還挨了我爹好一頓打。”石明棠笑道，“他們給我纏一次我放一次，誰能奈何得了我去？”
她說得雲淡風輕，可誰都不知道那段苦痛的日子。家裏人將她關在房裏，餓她，綁她，罵她，要纏她的足，她偏不如他們的願！一剪子就算紮進了皮肉，她也要猛著勁兒把那纏腳臭布給剪爛，撂到一旁去。
季祈兒看清她眼裏的堅毅，心生敬佩，由衷道:“棠姐姐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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