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名為裏爾的少年(4/5)
“這..這裏！”
突然在一塊大石頭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大哥！！”
那聲音毫無疑問就是德米厄斯。
翻身下馬，我不知摔了幾次，連哭帶爬地總算是來到了他麵前，可他的樣子真是讓人不可直視。
他嘴裏吊著一口氣，明顯是利用魔術苦苦支撐著，他的頭發因為生命透支魔術而變得灰白，雙眼裏滲出的血已經結痂，身體不知有多少處傷痕，也都因為幹冷而變得模糊，主要的是他的下半身已經損毀得不成樣子，傷口還在流血，即使已經凍幹，也阻止不了傷口惡化。
“等..等著我給你治療。”
我心裏早已心如亂麻，但就以我的能力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
德米厄斯搖了搖頭，他推開了懷中的裏爾，攥住了我的手，塞進手裏一塊堅硬物體，那是枚勳章，接著他喉嚨裏發出嗚咽的聲音似乎在說什麽。
“帶著裏爾...離開這裏...永遠...這個國...不值得...逃吧...越遠...”
他的手中突然滑落，本來隻是還掙紮了一會兒，這突然就已經沒了氣息。
“啊...不！”
我跪在他身旁，不知是哭了多久，手一次次捶向地麵，咬著牙，看著屍骸旁的王國旗幟，怒火中燒。
想到那麵旗子，大哥也對它心灰意冷了吧，為了守護這個國家近千年的家族，竟然被那群吸血蟲和暴徒們染指，的確啊，這個國不值得了。
幾聲詠唱後，火焰從手心中湧出，焚燒了那麵肮髒的旗幟，抱起深度昏迷的裏爾，趁著夜色逃出了忠山。
我雖然想盡了一切要複仇的方式，但看看眼前的孩子，還是算了吧。
在這之後，我就帶著裏爾離開國家，家族覆滅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無能為力的我隻能選擇逃避了。
希望以後，失散的家人能再次重聚，再也不當什麽貴族了，隻要平靜地生活就好。
可這孩子的命運要怎麽辦，我不能將他雪藏，我也不能讓他成為隻會複仇的人。
冤冤相報何時了，道理我是都懂的。
算了，到時候就要看命運了。
可我接下來要走的路，到底是什麽，我該去哪裏。
唉，一切都結束了。
我似乎回了自己的意識，可至今都無法理解這事情是真假與否，感覺這腦子裏混亂一片，不知是什麽滋味。
我緩緩地睜開眼，看著天花板，聞著周圍的氣味，應該是被水手抬回了房間，但又感覺是從另一個世界歸來，身上多少有點疲憊感，覺得這副身軀不屬於自己。
我看了眼雙手，鮮血的影子在眼前劃過，我腦中一直回放著德米厄斯和波特的記憶，始終無法忘卻。
我扶著牆離開房間，而船也早已停靠這裏不久。
這時候我已經下船，但感覺又忘記了什麽，我仔細確認無誤後就離開了。
我的行李不多就是一些簡易能在野外生活的道具、錢和魔杖，以及一些日常物品。
我站在岸邊，看著麵前映照出自己矮小身軀，我懷疑了。
這樣真的是能幹大事情的人嗎？
我狠狠地拍了下臉自嘲著：
“現在可不是自卑的時候啊...”
現在我應該是尋找一個順風車載我去亞羅德城。
不過這個地方，可不亞於城市內的港口，我應該稱作這裏為海港小鎮，這裏的告示牌上也明顯寫的是“列安斯海港鎮”
算了管它叫什麽呢。
我在這裏逛了逛，主要街道就兩條，一條是沿海的海港街，另一條也是出城的街道，商店什麽的也很齊全，專門提供給冒險者的商店基本占據了大部分，其次就是各種酒館餐館旅店。
還有差不多在快要出城的幾步，就是馬車車站，上幾分鍾我還苦苦尋找，竟然有這個存在，節省了我不少時間，也讓我長了見識。
到達馬車站，隻感覺後背發涼毛骨悚然，緊接著一名穿著樸素，紮著雙馬尾辮的金發亞人向我跑來，她長著的和人類無異，隻是多了一對貓耳和身後的尾巴。
亞人，我還第一次接觸這麽近，聽聞的都是一些傳聞，比如說晚上不聽話就會被吃掉的那種嚇唬小孩子的話術，還有什麽被欲望腐蝕的亞人會近乎瘋狂的和人結合，見到相貌出眾的任何人都怎麽怎麽樣的，總之是個大小都吃，代表著色欲的人種，可這明顯抹黑的負麵傳聞，我可是不是輕易相信的。
她身體上靠著很近，惹得我有些不適應，從小到大哪有見過什麽陌生的兩人靠在一起貼乎，不過她太熱情了，而且絲毫感受不到惡意。
也許傳聞是真的？不對不對，她們是這種服務行業，對待客人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不過啊，我怎麽感覺，這很奇怪呢。
我可是正經人，就算這位姐姐真是那種工作的我也不會從了她。
呸呸呸...想什麽呢。
我跟著她的指引我來到一個專門去往城內的馬車，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的，但是看見上麵的乘客我也安心。
馬車很大，乘客都是兩排麵對麵坐在一起，中間的地方貌似是個裝火爐的地方，我尋思這兩匹馬就能拉動，真是厲害。
我似乎是臨近啟程的最後一個乘客，在這之前車上就已經有幾名來著不同地方的旅人，還有幾個看起來很神秘的人，戴著灰兜帽看不見臉，我記得在船上沒見過這幾位，不過似乎在他們身上聞到了血氣。
唉，我還是放輕鬆些吧，得先搞明白自己如何在這裏生活，就算是著急也是無用啊。
“啟程咯！”
少女招呼著坐在車位的老頭，這倆好像是爺孫倆。
老頭坐在一側駕駛著馬車緩慢出城，少女她來到我們乘客這邊收起了車費，路過蒙麵男，明顯露出來厭惡和恐懼，而且那幾人手還不老實，摸摸大腿之類的騷擾，但這很快被少女阻攔。·
阻攔的方式是什麽？腳踹！這哪是有恐懼心理啊！
總之男性們都老實了。
我交六枚銅幣就足夠了，這差不多是普通人城內一天的食物花銷了，錢也不算很多。
他差不多收完錢，她將一排折疊的車棚打開了，這車設計的很好，很多地方都是能讓乘客有舒適的點，主要價格還便宜。
差不多收拾完事，少女就和老頭一起到前麵駕車去了。
我不知怎的，疲憊感加重，在車開出一段距離後我就睡著了，再次醒來就已經黑天了。
車已經停在一處，乘客早已下車休息，或者該幹什麽的就幹什麽，不算嘈雜但也能聽到這些人有說有笑的。
我探著頭左右瞧了一眼，剛想就這麽繼續睡下去，那少女不知從哪裏過來，端著一碗熱騰的野菜湯把我叫醒，她麵帶微笑，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接過湯碗，聞著香氣我稍有精神。
她這時候坐在我麵前便問道：
“你是從北方來到嗎？”
“十足的北方人，不過我沒有口語，你是怎麽認出來的。”
我如實回答，雖有些疑點，但我初來乍到，很難不會對她沒有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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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在一塊大石頭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大哥！！”
那聲音毫無疑問就是德米厄斯。
翻身下馬，我不知摔了幾次，連哭帶爬地總算是來到了他麵前，可他的樣子真是讓人不可直視。
他嘴裏吊著一口氣，明顯是利用魔術苦苦支撐著，他的頭發因為生命透支魔術而變得灰白，雙眼裏滲出的血已經結痂，身體不知有多少處傷痕，也都因為幹冷而變得模糊，主要的是他的下半身已經損毀得不成樣子，傷口還在流血，即使已經凍幹，也阻止不了傷口惡化。
“等..等著我給你治療。”
我心裏早已心如亂麻，但就以我的能力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
德米厄斯搖了搖頭，他推開了懷中的裏爾，攥住了我的手，塞進手裏一塊堅硬物體，那是枚勳章，接著他喉嚨裏發出嗚咽的聲音似乎在說什麽。
“帶著裏爾...離開這裏...永遠...這個國...不值得...逃吧...越遠...”
他的手中突然滑落，本來隻是還掙紮了一會兒，這突然就已經沒了氣息。
“啊...不！”
我跪在他身旁，不知是哭了多久，手一次次捶向地麵，咬著牙，看著屍骸旁的王國旗幟，怒火中燒。
想到那麵旗子，大哥也對它心灰意冷了吧，為了守護這個國家近千年的家族，竟然被那群吸血蟲和暴徒們染指，的確啊，這個國不值得了。
幾聲詠唱後，火焰從手心中湧出，焚燒了那麵肮髒的旗幟，抱起深度昏迷的裏爾，趁著夜色逃出了忠山。
我雖然想盡了一切要複仇的方式，但看看眼前的孩子，還是算了吧。
在這之後，我就帶著裏爾離開國家，家族覆滅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無能為力的我隻能選擇逃避了。
希望以後，失散的家人能再次重聚，再也不當什麽貴族了，隻要平靜地生活就好。
可這孩子的命運要怎麽辦，我不能將他雪藏，我也不能讓他成為隻會複仇的人。
冤冤相報何時了，道理我是都懂的。
算了，到時候就要看命運了。
可我接下來要走的路，到底是什麽，我該去哪裏。
唉，一切都結束了。
我似乎回了自己的意識，可至今都無法理解這事情是真假與否，感覺這腦子裏混亂一片，不知是什麽滋味。
我緩緩地睜開眼，看著天花板，聞著周圍的氣味，應該是被水手抬回了房間，但又感覺是從另一個世界歸來，身上多少有點疲憊感，覺得這副身軀不屬於自己。
我看了眼雙手，鮮血的影子在眼前劃過，我腦中一直回放著德米厄斯和波特的記憶，始終無法忘卻。
我扶著牆離開房間，而船也早已停靠這裏不久。
這時候我已經下船，但感覺又忘記了什麽，我仔細確認無誤後就離開了。
我的行李不多就是一些簡易能在野外生活的道具、錢和魔杖，以及一些日常物品。
我站在岸邊，看著麵前映照出自己矮小身軀，我懷疑了。
這樣真的是能幹大事情的人嗎？
我狠狠地拍了下臉自嘲著：
“現在可不是自卑的時候啊...”
現在我應該是尋找一個順風車載我去亞羅德城。
不過這個地方，可不亞於城市內的港口，我應該稱作這裏為海港小鎮，這裏的告示牌上也明顯寫的是“列安斯海港鎮”
算了管它叫什麽呢。
我在這裏逛了逛，主要街道就兩條，一條是沿海的海港街，另一條也是出城的街道，商店什麽的也很齊全，專門提供給冒險者的商店基本占據了大部分，其次就是各種酒館餐館旅店。
還有差不多在快要出城的幾步，就是馬車車站，上幾分鍾我還苦苦尋找，竟然有這個存在，節省了我不少時間，也讓我長了見識。
到達馬車站，隻感覺後背發涼毛骨悚然，緊接著一名穿著樸素，紮著雙馬尾辮的金發亞人向我跑來，她長著的和人類無異，隻是多了一對貓耳和身後的尾巴。
亞人，我還第一次接觸這麽近，聽聞的都是一些傳聞，比如說晚上不聽話就會被吃掉的那種嚇唬小孩子的話術，還有什麽被欲望腐蝕的亞人會近乎瘋狂的和人結合，見到相貌出眾的任何人都怎麽怎麽樣的，總之是個大小都吃，代表著色欲的人種，可這明顯抹黑的負麵傳聞，我可是不是輕易相信的。
她身體上靠著很近，惹得我有些不適應，從小到大哪有見過什麽陌生的兩人靠在一起貼乎，不過她太熱情了，而且絲毫感受不到惡意。
也許傳聞是真的？不對不對，她們是這種服務行業，對待客人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不過啊，我怎麽感覺，這很奇怪呢。
我可是正經人，就算這位姐姐真是那種工作的我也不會從了她。
呸呸呸...想什麽呢。
我跟著她的指引我來到一個專門去往城內的馬車，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的，但是看見上麵的乘客我也安心。
馬車很大，乘客都是兩排麵對麵坐在一起，中間的地方貌似是個裝火爐的地方，我尋思這兩匹馬就能拉動，真是厲害。
我似乎是臨近啟程的最後一個乘客，在這之前車上就已經有幾名來著不同地方的旅人，還有幾個看起來很神秘的人，戴著灰兜帽看不見臉，我記得在船上沒見過這幾位，不過似乎在他們身上聞到了血氣。
唉，我還是放輕鬆些吧，得先搞明白自己如何在這裏生活，就算是著急也是無用啊。
“啟程咯！”
少女招呼著坐在車位的老頭，這倆好像是爺孫倆。
老頭坐在一側駕駛著馬車緩慢出城，少女她來到我們乘客這邊收起了車費，路過蒙麵男，明顯露出來厭惡和恐懼，而且那幾人手還不老實，摸摸大腿之類的騷擾，但這很快被少女阻攔。·
阻攔的方式是什麽？腳踹！這哪是有恐懼心理啊！
總之男性們都老實了。
我交六枚銅幣就足夠了，這差不多是普通人城內一天的食物花銷了，錢也不算很多。
他差不多收完錢，她將一排折疊的車棚打開了，這車設計的很好，很多地方都是能讓乘客有舒適的點，主要價格還便宜。
差不多收拾完事，少女就和老頭一起到前麵駕車去了。
我不知怎的，疲憊感加重，在車開出一段距離後我就睡著了，再次醒來就已經黑天了。
車已經停在一處，乘客早已下車休息，或者該幹什麽的就幹什麽，不算嘈雜但也能聽到這些人有說有笑的。
我探著頭左右瞧了一眼，剛想就這麽繼續睡下去，那少女不知從哪裏過來，端著一碗熱騰的野菜湯把我叫醒，她麵帶微笑，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接過湯碗，聞著香氣我稍有精神。
她這時候坐在我麵前便問道：
“你是從北方來到嗎？”
“十足的北方人，不過我沒有口語，你是怎麽認出來的。”
我如實回答，雖有些疑點，但我初來乍到，很難不會對她沒有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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