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命數之變(1/2)

小舅麵前的桌子上，擺著兩盤雪白的包子，兩大碗米粥，還有一碟鹹菜，陳立昨晚吃完飯留下的盤盞不知何時已經被收走，打掃的十分幹淨。
“小立，快去洗漱一下，吃完早飯，小舅帶你去裁剪一身衣服，人靠衣裳馬靠鞍，咱不能在穿上讓人瞧不起，有時候啊，人就活個麵子，麵子好，人就高看你一眼，麵子不好，人就低看你一眼，這是沒法子的事兒。”
陳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拿著木臉盆到院子裏舀了盆涼水，雖然這裏比家裏暖和些，但水依然涼得透骨，隻撲了一下，陳立就完全清醒過來。
看到盆架上搭的新毛巾，陳立沒舍得用，隻習慣性地用袖子擦了擦臉，然後走到桌前。
“小立，快來嚐嚐這肉包子，這是我讓後廚專門給你包的，菜少肉多！”，小舅不無得意的道，在後廚，他是說一不二的。
一邊說，一邊咬了一口熱包子，冒著油花的肉汁順著小舅胖胖的指頭直往下流。
陳立吃了整整一盤，肉香味讓他回味無窮，小舅看著陳立狼吞虎咽的樣子，如釋重負的笑道：“能吃就好，多吃點，起初看你那麽瘦，我還擔心，聽說五音門的入門選拔十分嚴格，體力差了是萬萬不行的，這一個月啊，你什麽也別想，就是吃，長長肉，也長長力氣！”
陳立聽了，也沒吱聲，隻是羞澀地點點頭。
吃完早飯，陳立跟著小舅從後門出了員外府，來到一條黑磚鋪地的小巷子，然後轉了幾個彎，來到了大街上。
天還早，霧氣剛被晨光驅散，三三五五的行人往來街市，大多是城外剛進來的貨郎和農人，這些人都是星夜就起來的辛苦人，將早早打來的貨和新摘的蔬菜瓜果拿到鎮上來賣。
早賣完了，他們就能早點回家陪陪老婆和孩子，這樣的日子一天天在重複著，直到他們死去的那一天，很有可能，他們的孩子也會和他們一樣過完這一生，然後，代代無窮已。
陳立看著往來的人群，頗有點早慧的心智讓他意識到，或許小舅讓自己參加五音門的選拔，已然改變了自己的命數！
“命數”這東西，他還是聽吳先生講過的，那時他還聽不太懂，此時此刻，漫步街頭，他才有幾分理解了這字眼的奇妙。
難道真如吳先生所說，“命數”是上天注定的？
陳立不禁抬頭，看向那藍茫茫的天空，他很好奇，天為什麽能定人的命數呢？
不知不覺，小舅帶著陳立來到一家名為“柳一刀”的一家裁縫鋪子裏。
“柳掌櫃？”，大春跨進鋪子大門後，衝著櫃台後的一個頭發半白的幹瘦老頭兒喊道。
“喲，這不是韓五哥嗎？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怎麽，上次做的袍子又瘦了？”，柳掌櫃上下打量著大春，有幾分打趣似地問道。
大春哈哈一笑，道：“你個老小子，我吃再多，也不能長這快呀，快給我小侄子做件新衣，再配雙靴子，越快越好！”
柳掌櫃這才把目光挪向穿著毫不起眼的陳立。
陳立的腦門特別大，眉毛略粗，眉骨略高，顯得眼神十分深邃，鼻梁不高，嘴唇薄薄的，有幾分冷削，說不上好看，也不算難看，隻是看起來比一般的農家孩子機靈幾分，有點沉穩的意思，但也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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