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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聞甘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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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二人初識(1/5)

粗布衫的男子橫眉豎眼粗狂的大手幾巴掌落下來,直打得棠梨耳際轟鳴雙目星光頭腦昏漲,半身栽倒泥沙裏多時反應不出,但手仍麻木的往嘴中胡塞著麻餅,直瞪著烏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不予回應。
橫豎男子謾罵折騰,拳腳相加,於小乞丐講不過是家常便飯,要麽此刻打死要麽夜半餓死,棠梨雖年歲不大但堅信村口老婦總念叨的老話,餓死鬼投不得胎!故士可死不可餓死。慣犯而已任憑打罵不言不語,棠梨隻管蜷縮著身子,一句痛吟也不發。
直至男子,累了!乏了!口幹舌燥了。吃也吃了討起來回也髒透了,但思量來此刻饑荒戰亂糧食比命重要,男子火氣不減,衝小乞丐啐了口唾沫放著狠話。
“沒娘養的小畜生,啞巴賤種,親娘窯窩裏的賤婢,看你這個賤胚子再敢賊手賊腳老子砍了你的賤蹄子扔去喂後山的野狼!呸!賤蹄種!”
說著抬腳踩在棠梨摸麻餅的手上,攆踩再三,棠梨瘦削的身子不住顫抖。棠梨聽的真切骨裂的咯嘣聲,掩不住血肉摩擦沙土皮肉灼痛。
男子言語難聽,謾罵之餘手腳並用。
棠梨早便聽慣了此等汙言穢語,倒仰著頭蠟黃枯瘦的麵龐上,那雙烏亮漆黑的眼珠似一把軟刀,瞪得男子心中怵極,到底是怕棠梨惱恨了犯病,幾腳過後不了了之怨恨著離去。
這一代裏棠梨的名號必也是人盡皆知,這病呀!倒也不假。棠梨命苦繈褓之時便被丟棄此處,全靠鄰裏施舍一口一口養大了。雖啞了嗓,但百家飯奶大的孩子,脾性倔。自小凡是她討到的東西,旁人別想沾一口。奈何她個頭小,又是個小啞巴,周遭的小乞丐向來不服她專橫囂張,決意教訓時竟也不想引了她咬人的瘋病。
棠梨心想著,歪脖哽頸,入口的麻餅盡數嘔了出。爬起身後嚐試動了動掀了皮泛著血淋的手,見無樣,反手拭了把汙泥臉側的沙土。將半塊沾滿沙土的麻餅小心翼翼揣進懷內,又撇頭,見一旁混著血漬嘔出的麻餅十分心疼。這強麻子動手忒狠了!早幾月還能順些,也不至挨這般重的拳腳,想來戰亂裏尋常人家口糧尚不足似她這般的乞丐混口吃食怕是更不易了。
不過這強麻子,一個霸淩弱小的主。前日王婆那袋麵粉棠梨親眼瞧著他藏了去,再找來時他決口不認,可憐王婆岣嶁著腰,行百裏地才換來的麵被他搶了去。棠梨心中不平又拿他無法,偷誰亦是偷。棠梨便三番兩頭去,想來前幾日未曾抓到今日不巧,棠梨腿腳慢了些被抓實了。
此刻天色忽的混暗疾風混著沙土,吹得棠梨睜不開眼,不知是饑餓還是方才一頓毒打所致,棠梨隻覺頭腦混賬,頭暈目眩,街上也寥寥幾人,弄漕巷臨宣城,邊境戰事一吃緊什麽北蠻山匪出沒也是常有之事,弄得人心惶惶,家底殷實的人家也都舉家遷徙。不過這同棠梨無甚幹係,她居無定所,夏日裏河邊橋下屋脊,地為床榻到處可居。冬日倒有些艱難,故而秋日裏她便收撿棉絮也勉強過冬。
棠梨越走越暈隻覺眼前忽明忽暗星星點點,眼皮沉重,呼吸急促,手上的疼痛便覺麻木,耳邊轟鳴頭痛欲裂,舉步似有千斤重。靠著僅存的意識棠梨模糊間才察覺,為了躲避強麻子,她從村西頭跑到這東頭。這東邊是那二龍的地盤,棠梨速來跟他不和,若此刻昏倒此地,怕是醒來便已黃泉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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