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後的婚宴(3/3)

在賓客們已經大致入座的空閑時候，兩人意外在灶房偶遇。木槿叼著塊小巧的桂花糕斜倚在門口打量著忙忙碌碌的人群，罕見地露出幾分疲態，一副放空大腦的神情。而如意卻是正輕捧著一盞小茶輕啜幾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對方。今日的如意緊繃又放鬆，或是說坦然，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木槿沒有接過如意遞過來的茶盞，隻是揮了揮還剩下不幾塊桂花糕的小碟子。與如意相對的，木槿陷入到了一種從所未有的不安中。這不安既來自她徹夜難眠做出的尚未明確諸多針對未來的預測，亦來自於一種本能——這既無依據，也無經驗，僅有一顆狂跳不止的心，在警告她正在大步流星向蘇府襲來的不祥。
“二小姐，柳小姐，吉時已到，諸位賓客都在門口等著了。”管家的聲音將二人的沉默拉回了現實。
“吉時已到嗎...走吧，如意。”木槿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無論是皇室的虎視眈眈，柳如意的勝券在握，還是其他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威脅，今日都會有一個結果。
盡管這毫無依據，可她有這種預感。
婚宴上的陳詞濫調依舊圍繞著木槿嗡嗡作響，雖是第一次作為家主主持這種事情，木槿卻已經昏昏欲睡。觥籌交錯間，迎賓時尚未得見的商業談話再度重啟，又再度落下輕飄飄的承諾，人人都得到了想聽的奉承。
“明明是木瑤的大喜之日，圍在我身邊的人卻不願意多說幾句祝詞給木瑤...”木槿維持著她一貫的微笑，心裏冷笑片刻，目光不住地瞥向木瑤婚房的方向。
一切如常。唯一寂寞的可能是被她置於婚房中負責護衛的鳶兒，以防不時之需。少了往日沉默的影子於人群之中，讓她感到幾分不習慣。
“那麽，讓我們共同慶賀這對新人，願他們白頭偕老，共度一生！”
隨著司儀的一聲令下，諸多賓客都熱烈地鼓起掌來，掌聲雷動間，一個、兩個、三個...一個又一個賓客痛苦地捂住嗓子，想要大聲呼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原本把玩著玉扳指的老人剛站起來便被絆倒在地，麵部抽搐不已，死命地掐住自己的脖頸，力道大的讓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掙紮著活下來，還是瞪大了眼睛想盡快結束自己的痛苦而已。
其他賓客無聲地尖叫，唯有柳如意麵色如常，拿起茶盞又細細品了一口，像是在觀看一場戲劇而已。蘇木槿對大廳的動亂熟視無睹，忙起身向木瑤房間的方向望去，並沒有聽到禁衛軍的盔甲倒地的碰撞聲，這份寧靜奇妙地安撫了她。環視一周，除她們二人以外，便隻有如意雇傭的護衛們不動如山，沉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