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白(1/4)

揉了揉耷拉的眼皮阿朱將老人身上的棉被蓋好便迷迷糊糊的朝著自己的床鋪走去。
看著困到晃悠的阿朱老人笑著說到：“剛才不是說吃完飯要去集市玩嗎，這就困了？”
“嗯，不去了爺爺，阿朱現在困的很呢……”
此刻的阿朱隻覺著渾身沒勁，上下的眼皮如同粘黏一般迷糊，晃悠悠的摸到床邊爬上躺了下來，話還沒說完就呼呼的睡了過去。
望著小臉髒兮兮的阿朱，老人不禁想起失蹤已久的兒子兒媳，今晚本是團聚之日，卻不知道他倆在哪在幹什麽，是否真如傳聞一般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嗎？
人們傳謠他倆心生貪欲賣了人家的漁船拿錢跑路躲起來逍遙快活了。
雖然大家傳的神乎其神，可老人始終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和兒媳是那種為了一己私欲而販賣別人財產丟拋棄幼子隻為自己貪圖享樂的輕浮之人，也不願意相信他倆出了意外，打心中期盼著始終盼著能夠再見到他們二人。
不為自己這半殘將要入土之身，隻為了這不過才幾歲的孫兒……
雖然老人不相信自家兒與兒媳如同傳言一般的貪欲不堪，可借了人家的漁船沒有歸還確是不爭的事實，為了賠償別人的損失，將自己這麽些年攢下來的些許積蓄全部掏出用於賠償，隻留下了幾百碎銀與門前的一片小菜園。
原本靠著每天跟船出海捕魚得到的報酬還可以勉強維持爺孫倆的生計，可天不遂人願。在一次出海遠航捕魚中不慎摔落，右腿大麵積挫傷骨折，徹底喪失了勞動能力而徹底的失去了本就微薄的生活來源。
之後的每天，爺倆隻能勒緊褲腰帶過起了日子，在積蓄全部花完後還是靠著街坊偶爾的幫助和阿朱每天外出不知從哪尋來的食物充饑兩人這才勉強的生存下來。
想到自己混亂不堪的一生，老人不禁感慨，我這活了大半輩子的人倒已無所謂，隻是可憐了阿朱這麽乖巧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跟著我過著這種受苦受累的生活。
除夕的最後一刻，爬滿霧氣的窗外又飄起了雪花，一條手掌大小的狗子無懼嚴寒在這雪花亂舞的夜空下獨自狂奔，那舌頭狂甩的腦袋不時的回頭看向身後，如同見到可怕之物眼中充滿了驚懼。
無暇飛雪的月下，不知狂奔多久的狗子望著前方熟悉的小院神情終於緩放，猛的將冰寒的空氣吸入口中麵露喜色露出尖銳的虎牙使出全身的力氣朝著小院衝了過去。
感慨多時的老人將油燈熄滅準備休息，正當他方才躺好，門外便傳來扒拉木門的響聲。
“汪汪！汪汪汪！”
嗯，這麽晚的會是誰來了？怎麽還有小狗的叫聲？
老人撐起身軀披上打滿補丁的大棉襖外套拄著樹枝做成的拐杖顫顫巍巍的朝著門口走去。
“誰啊？”
透過門縫，潔白的月光穿透屋內在破舊的門檻上畫出一道聖潔的光亮。
門外並沒有回應的聲音，老人帶著疑惑輕輕拉開木門，院內一片空白隻有那伴隨寒冷不斷落下的雪花。
當老人望著飛舞的雪花格外出神時腳旁下傳來一陣哼唧，老人低頭一看，一條巴掌大小的雪白獅子狗不知何時已經趴在了自己腳麵上哼唧的搖晃著短小可愛的尾巴。
“呦，這不是經常和阿朱一起玩的小白嗎？這麽晚來我家是不是餓肚子了？”老人滿目慈愛的望著腳麵的一團雪白溫和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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