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兩年(1/3)

他的肚皮已經鼓脹到如一個被吹到極限的氣球，但四肢和腦袋卻還是正常大小，對比之下顯得格外滑稽。從他衣服下擺透出的一點縫隙可以看見，紅彤彤的皮膚下隱隱可見到體內內髒的陰影，似乎稍加外力便要爆開。
趙一似乎已經到了極限，隻見他雙眼癡癡的看著上方，眼神已經有些渙散，臉上痛苦的表情也早已麻木。他不過隻是一個十多歲沒見過世麵的小孩，哪裏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漸漸，他的眼神開始模糊，一抹血色逐漸爬滿他的眼睛，眼皮也漸漸支撐不住開始閉上。
就在他的眼睛即將閉上時，一道模糊又熟悉地身影出現在他眼前，他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那道身影，但他每一次抬手那道身影就會遠離一步。而當他想要放棄時，那道身影又會停在原地等他。
他和那道身影就這樣不停追逐著，不知不覺趙一便已經穿過進來時的山洞來到那口深不見底的水潭邊，但他自己卻還渾然未覺。
隻聽撲通一聲，趙一一腳踏空整個人跌落進水潭中，而眼前那道熟悉的身影也跟著同時消失，他焦急的呼喊道：“奶奶......”，卻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處境。
此時的趙一就像是一個氣球漂浮在水麵上，冰冷的潭水在與他滾燙的身體接觸時，嘶嘶作響，大量水蒸氣不斷升騰，將山穀縈繞得如雲霧仙境一般。與此同時，他的體溫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通紅的皮膚也漸漸恢複正常，鼓脹的肚皮也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癟了下去。
被雲霧繚繞的水潭下，一縷縷暗紅的氣息正悄然從趙一體內鑽出，轉而沒入水潭深處。不一會，趙一的身體便完全恢複正常，但他的身體卻依舊如先前一般漂浮在水麵上，似乎已經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趙一緩緩在水麵醒來，睜開眼睛的他看著四周有些似曾相識的場景，眼神中盡是疑惑。他回想起之前經曆的那般事情，仍心有餘悸，也不知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他試著想坐起身來，卻不想手撐到地上竟沒有絲毫著力點，接著就感覺雙手陷入了冰冷的水中，那種無從著力的感覺讓他瞬間明白過來自己處於何地，慌亂中的他連忙轉過身來向著岸邊遊去，好歹是在吃了幾口水之後被他抓到了岸邊的石頭，他也來不及細想為什麽會出現在這水潭中，並且沒有沉下去。
上岸後的他一頭栽倒在地上，這時，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從他的四肢百骸持續傳來，就像是全身的骨頭被一點點捏碎的那種感覺，劇烈的疼痛讓剛醒來的他又昏迷過去。
昏迷中，他看到爺爺牽著奶奶的手走到他的麵前，微笑的看著他，一個三歲多的小男孩突然從後麵跑過來扯了扯奶奶的衣角撒嬌似地說道：“奶奶我餓。”，再看時，爺爺奶奶已經牽著那個小男孩走遠，他在後麵不停追逐一邊呼喚道：“奶奶......”，可隨著他的追逐，前麵的三道身影卻是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終於，他停下來，蹲在原地無聲地抽泣起來。與此同時，躺在岸邊的他眼角流出兩行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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