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蔡芬的往事2(1/2)

“我出生在一個小戶人家，家裏不是大富大貴，但也有幾畝薄田。父親是讀書人，不會料理農事，所以家裏的田地就租出去，一家人依靠佃租過活，也不至於挨餓。後來父親考中了秀才，在縣裏的學堂教書，多了一份收入，家裏的日子寬裕一些。”
“雖然還是清貧，但大家都很滿足。我是家裏唯一的孩子，父母就盼著再添一個兒子，很快母親便懷孕了，一家人都很高興。可在生產時，由於胎兒太大，母親最終難產而死。”說到這裏，可能由於時間太久遠了，久到蔡芬已經忘記了母親的長相，隻記得她給自己的溫暖，所以她沒有過於哀傷的情緒，卻仍舊掛著追憶、懷念的表情。
“母親死後，父親無法一個人帶著我生活，經人介紹下，娶了後母並很快生下3個弟弟。人們常說，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爹。這話一點沒錯，在後媽的影響下，父親對我越來越冷淡，覺得女兒早晚要嫁出去，是別人家的人，對我再好也沒用。”
“而且隨著弟弟們長大，家裏開銷日漸增加，收入卻還是那麽多，大家都嫌棄我是個吃閑飯的，雖然每日家裏的活計都是我在幹，也換不來一個好臉色。這樣的日子一直到我十四歲。後母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知府大人的夫人不生育，想納一房小妾。”
“她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父親自詡是讀書人，當然不願意送女兒去做妾，嫌名聲不好聽。後母就和他鬧，弟弟們也勸他，父親最後還是同意了。那個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意見根本不重要，也沒人問我願不願意。”
“就這樣，一塊布裹著本就不多的幾件舊衣服，我被送到了知府的府邸，成為了一個男人的妾。這個男人就是秦乾雲的先人，秦光耀知府。我是他第3房小妾，不知道為什麽，秦家夫人和另外2房妾室都沒有子女，也從來沒懷孕過，所以他們家把希望都寄托到我身上。”
“一開始，秦家人對我還不錯，吃穿用度比在自己家裏強多了。我跟著父親也讀過幾本書，擅長丹青，和秦光耀有時能聊上幾句詩文，與另外2個不識字的姨娘比起來，他對我也多有喜愛。可能是和秦家有緣分吧，半年後，我就懷孕了，秦家人高興壞了，把我當菩薩一樣供著。”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看中的是肚子裏的孩子，而我不過是個姨娘，沒有強大的娘家，說白了就是一個下人。所以即使秦家人個個都恭維我，我也還是謹守本分。秦夫人看我沒有恃寵而驕，待我如同親妹妹一樣好。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一晃兒子就出生了，秦光耀和秦夫人喜不自勝。”
“出了月子，秦夫人就找我，想把兒子過繼到她名下。這是好事，兒子有了嫡出的身份，以後仕途、婚姻也會更好，他是我生的，以後還會不認我呀。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秦夫人拉著我的手說，我就是她親妹妹，以後老了，我們守著兒子過日子。”
“我當時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吃穿不愁，兒子又可以繼承富貴人家的家業，前途一片光明。可是沒想到，2年以後，秦夫人也懷孕了，秦光耀更加高興，這是他的第一個嫡子呀。而我卻擔憂起來，如果她生的是女兒，我們母子一時還不用發愁，畢竟她要指望我兒子。可如果她生的是兒子，那我們母子的境況就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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