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樂曲(1/2)

她在石頭上歇一陣，在路上走一陣，在山間晃蕩到蒼穹被墨色染黑，才悻悻地回了寢室。
大概是哭的時間太久，落下的眼淚足夠充沛，自那天過後，花堇色似乎明白了一件事：
溫文爾雅若夜重華，流風回雪若夜重華，風華絕代若夜重華，皎皎明珠若夜重華，是她這一生都不可靠近的存在。
帶著這般清醒的大徹大悟，花堇色開始將夜重華的影子努力地摒棄於腦海之外，同時開始花大量的時間擁在學藝上。
長竹仙翁授業的曆史課，隻需要人勤奮、願意記，就能掌握的七七八八，花堇色會在晨起，入睡前背一背，於是學的非常輕鬆。
雷鳴仙尊上課嚴厲，開小差，與同窗交頭接耳，都瞞不過他的火眼金睛，花堇色不敢憊懶，靠著這份自覺，她學的也還馬馬虎虎。
淩雲仙尊埋頭藥學，授課盡管板正了些，但念著這份認真和癡迷，花堇色在學習了近兩年後，也能成功的配置出毒藥，並對解藥的藥性也了解了許多。
教禮儀的瑤光仙尊年齡看起來宛若凡間四旬中年人，他一向閑雲野鶴、不諳世事，但是舉手投足一片規矩、勤勉，花堇色依葫蘆畫瓢，學得有模有樣，於是十分得瑤光仙尊青眼。
穆羽仙尊是一派掌門，公正嚴苛，威嚴抖擻，無人敢在他的劍術課上造次，加上花堇色原本就在劍術上頗有天賦，所以劍術成績始終在弟子們中遙遙領先。
唯有樂曲課，是花堇色的短板。作為重華仙尊的關門弟子，她的樂曲理論和實踐成績都很差，這著實令人費解。
於是第二年冬季會考結果出來後，穆羽仙尊將花堇色帶去了淩霄殿，詢問起了花堇色樂曲課學習的情況：
“堇色，你的綜合成績蠻好的，怎麽到了樂曲課，連及格都難呢？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本掌門欽點的重華仙尊的關門弟子吧，有了這層關係在，你日後可別再不努力了啊。
如今魔教魔尊赤玄號令群魔，當中有諸多通音律的，光以琴音操控人的魔界高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你樂曲學得一塌糊塗，日後魔教攻伐你蓬萊島，你如何與之抗衡？”
這一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將花堇色說的心服口服，她衝著穆羽掌門連連點頭：
“掌門說的是，弟子謹記掌門教誨，日後定勤加學習樂曲課，不給掌門、重華仙尊丟臉。”
“還有你爹娘，你的爹娘可是雄霸一方的彭萊島主，把你不遠千裏送到我淩霄派，可是讓你學有所成，振興彭萊的。”
花堇色繼續連連點頭，又向穆羽掌門說了些保證的話，才灰頭灰臉的回到教室。
因為有了掌門的督促，其餘仙尊的高度重視，花堇色幾乎沒有時間再去想夜重華。
雖然在樂曲課到來前，她仍舊渴望那個白色影子能快速充滿自己的瞳孔，渴望聽到他的聲音，渴望看到他雙手負在身後，輕輕地自身邊走過，白衣飄蕩露出的優雅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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