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苦其心誌(3/3)

“既然這不是人吃動物，那，那就是，就是動物吃人嘍？”梅成蹊的駭人聽聞立刻讓大家更加心慌起來。在這周圍的黑暗裏是不是有慘無人道的生物無人可知。但按照梅成蹊的說法，並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因為他們對這裏幾乎一無所知。
到底會有什麽等待著他們，每一步都是未知數。可怕的是在未知麵前，他們沒有退路，沒有保護，更沒有信心。
“我們不能僅僅存活在自己的美好的向往中，更不能死在自己恐怖的想象裏。”周騰的話裏帶著理智，希望大家都不能被自己的想象力嚇倒。
“我們都是唯物主義的，對不對，不能以非現實存在的東西來左右我們的思想與行為。不能被紙老虎嚇倒！”
可是周騰的鼓勵就像顧正道的提振是一樣的，大家聽的進去，卻裝不下。不能掩飾更不能替代眼前的恐怖，無論它是存在的還是不存在的。看不到光明，感到無助甚至絕望是當下最真實的。
“大家不用擔心。我想老前輩一定會在暗中保護我們的。他既然有意試探我們，肯定就不會讓我們出事。對不對，先生？”老陳頭的提示似乎有一些道理。但人心不是單一的更不是固定的。
“嗯，說不定那老前輩就是那吃人的動物！要不然，他怎麽能在這裏活這麽久。試探？試探我們，說不定就是等我們精神崩潰了，來一個坐收漁利！”梅成蹊的話聽起來更有分量，讓大家難辨是非。
“你不要危言聳聽！不可肆意詆毀老前輩！”老道似乎有些生氣。
他很少生氣的。
不假思索地直接禁止你做某些事情的人，要麽是敵人，要麽是關心你的人。
這裏頭他一是要訓斥梅成蹊不能讓大家情緒更加消極，二是提醒他不可造次，激怒了老前輩。
梅成蹊也是很有頭腦的孩子。老道是長輩，是父親經常約見的好友，外加他也不能完全斷定老道是不是也有二重身份。所以他隻能選擇尊重與暫且退卻。他同時也譴責自己當時怎麽忘記向父親問及此事。
然而，在此時此刻，真正能夠讓大家信以為真的，卻是那些看似不屑一顧的危言聳聽。而那些匡正人世界觀的言論反而被視為道貌岸然。
仔細想來在現實生活中，油鹽茶醋的平淡日子裏，那些聽起來讓人激動不已的謠言反而更真切，人們並不想去阻止什麽，“流言止於智者”的高闊胸懷人們也不予理睬。為什麽大家寧願相信流言呢？因為流言打破了寧靜，激起了平靜後的漣漪，人們不經意間就給它們穿上了越來越真實的外衣。
隨著老道的“生氣”，大家一時陷入一片寧靜。石室空曠而巨大，卻無法阻擋地下熱度的滲透，讓整個石室看起來就像一個偌大的蒸籠，人人都不燥而汗。
無心言悅的心情，疲憊不堪的身軀，教大家未曾戰鬥，就已經難以支撐個人的信念。所有人都席地而坐，想讓自己努力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麽辦。可是又從何想起？有目標，想行動，然而卻找不到腳下的路。結果選擇了盲然，決定得過且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