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京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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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掀開馬車車窗簾子的一角，看了一眼窗外在穀中看不到的繁華景象後，又轉頭對著坐在她斜對麵閉目養神的男子好奇道：“都說前朝那位縱於享樂，那十年前，這裏又是什麽樣子的？”
那男子緩緩睜開眼睛，仔細想了一下才開口：“若是讓我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便是奢靡。可若是細說的話……就是，似乎全天下的財富全都被攏到了這座城內。便是一牆之隔的城外，相差也如天地這般遠。那時城外屍骨無數，堪稱人間煉獄，而城內縱情聲色，不似人間。那時不說平民百姓，單單隻是之前的處於中間地位的人家，許多都沒得吃穿住處，而這城中的王公貴族卻整日享樂。”
十年前徐離皇室被景軒帝覆滅時，玉竹還小，且大多時日待在神醫穀內，隻知道徐離家最後一個皇帝荒淫無道，不顧天下百姓死活。於是那時遠在淵州的景軒帝順應民意從淵州一路打到都城，殺盡了徐離家的人後 ，登上王位。改國號為淵，年號立為章和。
而除了對承安公主徐離敬客死他鄉感到有些惋惜外，天下萬民對於徐離王族的死別無他感。在他們心中，這或許還說的上是一件幸事。
從小在神醫穀長大，出穀次數甚少的玉竹對於這些往事興趣極大。隻是往日身邊人念她年幼，和說的人本身性格溫和，不願多提這些事，所以說給玉竹聽的比較平和，這也是她第一次聽麵前人說起關於前朝的‘陰暗麵’。作為一個醫者，在聽到那時如此不把人命當回事時，難免情緒有些低落。
神醫穀眾人以救治病人為己任，是為了讓人活下去。可在十數年前，在高位者眼中 大多數人的命還不如雜草重要。
不過玉竹到底年紀尚輕，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自行緩了一會兒，便恢複了：“那你之前為何要答應……”
可還不等她把話說完，七裏就嚴肅著一張臉，止住了她，示意她先停一下，前十幾年的經驗讓他直覺馬車外有些不對。
原來馬車已行過鬧市，此時到了一處僻靜的住宅區。而四周安靜之餘，七裏聽到一絲不正常的衣服摩擦的聲響。
就在七裏對外麵的情況隱隱有些猜測，暗自戒備時，外麵馬夫沉穩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姐，前麵有人堵著路……”
玉竹看了七裏一眼，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玉手挑開車簾，出了馬車。
七裏鬆了鬆緊握著的拳頭，從玉竹掀開來的車簾的一角看到了外麵的情況：車外有十餘人身著尋常百姓的衣物，又用像是從自己身上的衣服的一角撕扯下的粗布蒙著麵，手裏拿著各式各樣的平常人家常見的物件充當武器。單單從裝扮上來看，看不出這幾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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