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戈相向(三)(1/3)

白寒霜猙獰著臉死死握著嗡鳴的劍，任由劍氣割傷自己的手掌。濃厚的鬼氣覆蓋她全身，腦後青絲張牙舞爪地飛舞起來。
女人的嘶喊猶如魔音貫耳湧入她的耳內，耳內一陣鑽心的劇痛。鮮豔粘稠的血液自雙耳內緩緩流下。
好似察覺到白寒霜到底要做什麽，女鬼尖利的聲音急迫地響起：“你為了那群人什麽都不顧了嗎！你不要你的劍了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好似驚雷霹靂。
渾身浴血的裴雲梁目光遲鈍地追隨到那柄被黑氣包裹的碧色長劍上。源源不斷地黑氣瘋狂地湧入少女體內。雙目赤紅的少女一手握柄，一手握鋒。
鋒利的劍鋒割破她的手也毫不在意，鮮血淅淅瀝瀝地自她指縫之間流下，滴答滴答落在黃沙上，染紅了土地。
仿佛失去了痛感，鼻腔內血腥氣翻湧，白寒霜任憑經脈斷裂的滋滋聲在身體裏橫衝直撞。她苦中作樂的想，劈裏啪啦的，比放鞭炮還熱鬧。
裴雲梁緊緊貼著白寒霜，少女的身體在不斷顫抖，牙縫中打著顫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霜……華……”她每多說出一個字嘴角的鮮血便更變本加厲地湧出。
話音落下，雙手所及之處結起厚厚一層寒冰，白色的堅冰從劍柄開始爬滿整個劍身。女鬼青白恨恨的臉隔著冰層尤顯怨毒。
下一瞬，少女手中白光暴漲，雙臂不斷顫抖，指尖用力到泛白。碧水劍被包裹在白光中，像被疊上了一層又一層薄紗。
身體裏的躁動的血液像終於找到了突破口般沸騰起來，爭先恐後的從白寒霜的七竅噴湧而出。
濃厚的鐵鏽味灌入鼻腔，麵上一陣暖意。汩汩血淚順著光潔的下巴蜿蜒而下。
“啊啊啊啊啊————我一定要讓你後悔！”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她弓著腰，咬著牙。她的身體她說了算，她的劍她說了才算，她白寒霜才是碧水劍唯一的主人！
一聲脆響。
那柄劍竟硬生生被她折成兩段。
臉上鮮血橫流，胸腔陣陣劇痛翻湧，白寒霜張著嘴大口大口吐著鮮血。她的耳朵，鼻子，眼睛此刻都變成了噴湧而出的泉眼，新鮮熾熱的血液正從她身體裏噴湧而出。
她的本命劍，折了。
﹉
意識再次回籠，白寒霜睜開眼睛。眼前是古色生香的擺設。耳邊充斥著細小的討論聲，聲音並不小，卻好像蜜蜂在耳邊嗡嗡叫，分辨不出他們在說什麽。
屋內燃著檀香，淡淡的香氣讓白寒霜的心格外平靜。
全身動彈不得，體內破漁網似的經脈，掉了好幾個小境界的修為。這一切都是本命劍源滅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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