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複生(1/3)

顏色之妖異幾乎要衝破天際，半邊夜幕被染成了血紅。
庭院裏的老頭兒捧著酒鬱悶地喝著，臉上一片陰鬱。這是一個十分瘦弱的老人，一副骷髏似地身架子，臉頰幾乎深凹進去。
他咂咂嘴，將葫蘆裏的酒一飲而盡。眼神晦暗不明地死死盯著屋內。仿佛是在看什麽待宰的羔羊一般。
半晌，紅光終於消退。
屋內傳來細碎的動靜，下一秒木製的房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
屋裏的人走了出來。
“活過來了？”老頭兒轉過身，將酒葫蘆重重放在桌子上。
少女臉色白的嚇人，輕飄飄站在夜風中。身上的裝束已經看不出顏色，大半都是血液染就的血漬。她青白的臉上濺上了不少血液，下巴以下全都是一片豔色。
晚風中，她緩緩開口。
“是前輩，救了我？”
“嘖嘖嘖，我可沒想救你。”那瘦的骷髏似地老頭兒一下站起來，晃晃悠悠地走過去。
嘶啞的聲音響起，“是你自己撞進我的拘魂陣的。”老頭兒扯了扯少女散落的辮子。
白寒霜任由古怪老頭扯著辮子，垂下眼眸，讓人看不清情緒：“......還是應該多謝前輩。”
“哼！”
“你可是壞了我的大事兒，要不是看你修為不錯我才懶得管你。早直接將你扔在崖底自生自滅了！”
“前輩救命之恩，我自當湧泉相報。前輩需要我做什麽？”她垂下頭，輕輕道。
老頭兒砸著嘴，抱著臂找繞著白寒霜轉了幾圈，有些看不起：“你現在這小身板出去，不用多厲害的人，就算是個小破元嬰也能把你一劍通個對穿。”
少女扶著門框的手緩緩用力，指尖泛白。
老頭兒輕瞥一眼笑了，“你嫌我說話不好聽？”
白寒霜沉默著。寂靜的夜隻有蟬鳴偶爾吱叫兩聲。
她有什麽資格去嫌棄呢？
在修真界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她以為好不容易苦盡甘來，能站到頂峰。結果到頭來隻是在團寵文的空白劇情裏在做無用功。
同輩第一人又怎樣，最年輕的真君又如何？
她必須得為趕回來的氣運之子讓路，必須被劇情撥亂反正。
這些年做的所有努力，在霜雪峰上的所有苦修就好像一場笑話一樣。被這麽輕易地抹除、碾碎......
歸根結底都是她不夠強大。
如果她能成為這天下第一人，成為能一劍破蒼穹的大能。抬手呼風喚雨，落手橫屍遍野。
偌大天地六合由她掌控，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到那時誰還敢對她指指點點？誰還敢對她叫囂？
“晚輩知曉了。”吐字平淡，沉靜如水。
白寒霜抬頭迎上微弱的月光，夜幕中隱匿在眾星的光輝中那顆小小命星正灼灼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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