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不需要拯救(3/3)

七海詫異：“真的能接受？”
“其實殺人的罪惡感很好擺脫。首先，我很自私自利。其次，拯救他人犧牲自己不也是變相殺了自己嗎？接著，法律是維護公民的權利，但在末日，法律也是強者才能說得算。最後，我需要錢，至於錢如何來隻要不碰到我的底線就都能接受。”
在我的嘴炮輸出下，七海的三觀也開始跟著動搖。
於是，七海帶著我加入了夏油傑的組織。
七海解釋的“反轉術式” ，我嚐試去攻破。結果發現可以用兩個不一樣的小光球來恢複傷口。雖然恢複速度沒有七海和夏油大人口中的硝子前輩又快又好，但在耳濡目染下，也能理解七成。
每恢複一個人，我的工資就多一萬，這是我曾經想都不敢想的。我甚至在一次又一次的回複下找到了久違的成就感。
在此期間，七海進來的頻率卻是最高的。
按照夏油大人的說法就是：“七海殺人從不要命。”
從第一次殺人的七海雙眼無神到殺人多次後的七海眼神裏甚至帶了絲興奮。
這樣的七海和初遇時溫柔穩重的七海完全不同。
也正應如此，我罕見地慌了。
看著餘額裏滿滿當當的錢，我最終盤下了馬來西亞的一處不錯的樓盤在7.3號七海生日那天送上。
“看，馬來西亞的房子，送給你。”
七海愣了很久，最終茫然地看向我。眼底翻湧的卻不應該是他本應有的情緒。
“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賺的錢比你幹淨…”我像在閑聊的態度卻讓七海不由地憤怒，隨後不知道怎麽回事直接暈了過去。
“小真想要叛逃？我們組織不需要叛徒！”
“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會反轉術式…”
“好，但凡她有一點想逃的想法，七海你必須親手殺了她！”
從那以後，我被囚禁了起來。每天隻有源源不斷的人或者快死的一個一個推進來，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進入了一個更大的牢籠。
望不到頭壓抑著的日子裏，在看到黑色西裝的七海捂著腰上的傷進來後徹底爆發了。
我看似冷靜地治好了七海，體力不支的身體開始搖搖欲墜，最終“栽倒”到了七海懷裏。
“小真？”七海溫柔地詢問，如果忽視掉他身上濃烈的血腥味，我恐怕也難免會動心吧。
“七海，為什麽？”我抬頭，眼裏蓄滿了淚水“我真心對你，為什麽要囚禁我？你明明…明明知道的…”
“我，最討厭一切束縛我的人事物。”說著，我迅速拿過他放在背後的刀，狠狠地紮進了自己的身體。
“小真！！”七海奪過刀，扔到一邊。
他大聲呼救，平時明明人滿為患的“醫務室”卻無一人回應。
七海輕輕地抱著逐漸冰冷的身體，甚至罕見地流下了淚：“不是…我從未想過害你…對不起…對不起…”
＊
我再次醒來，看到的卻是醫院的天花板。
“你好，小真小姐。你的朋友七海建人已經墊付了醫藥費，順便讓我幫忙轉交一句抱歉。”
我坐在病床上，看著銀行卡裏多出來的一個零，眼睛有些許酸澀。
“你不打算回頭？還是…你回不了頭。”
也是，早該察覺到。那麽溫柔的人怎麽可能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我沒說什麽，隻是看著街道暗處那個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短暫地愣神。
而我，輕輕地朝他揮了揮手。
同甘苦，共患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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