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平生肝膽，因人常熱（1）(1/2)

“那小姐說要嫁給神仙的話，不就更做不得數了嗎？”浣紗仰著臉，笑嘻嘻地問。
“那可說不準！”星文鰩在她手心裏撓了撓，笑道，“你沒聽那話本子說嘛，神仙曆劫下凡，愛上的都是凡人。”
浣紗瞥了眼自家小姐的眼睛，咽下心中湧起的酸澀，附和著說：“那浣紗祈求天上的神仙多下凡幾個來，好給小姐挑一挑，做如意郎君。”
主仆二人相談正歡，忽聽前方傳來一陣騷亂。
“浣紗，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看哪個不長眼的在咱們牽星城作妖！”
浣紗小跑著過去，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人群。隻見一位老者躺在地上，麵部血肉模糊，口中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擔子折成了兩半，笸籮裏的豆腐七零八散，滿地狼藉。
而上方的紅衣少女手持鞭子，一下接一下，慢條斯理地抽打著。浣紗頓時感到心驚膽顫。
她就近拉住一個人問，顫著聲音問：“這人誰啊？怎麽被打成這副模樣？看著怎麽像平日裏賣豆腐的？”
“正是豆腐李，李老頭。聽說今天晨起賣豆腐時吆喝聲驚擾了這位姑娘的好夢，才被打成這樣。”一個頭戴藍色方巾的人畏縮著脖子說。
“已然打了快半個時辰了，前頭有幾個上前勸的，都被甩了一鞭子，眼下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的。”旁邊一個人湊上來說，他露出一小節手臂，上麵赫然是一道鞭痕，“我這是剛被打的。”
“此人究竟是何身份，竟如此囂張跋扈！”浣紗義憤填膺地說道。府中向來都是采購豆腐李所製的豆腐，他本人在城中享有極高的聲譽，無論是孩童還是老人，他都從不缺斤短兩，令人信賴。
“這紅衣小女娘是北方落凡城大族離家的大小姐離蓁蓁，嬌寵慣了的，她的跋扈程度可是出了名的。”一個行商模樣的人壓低聲音說。
浣紗大致了解情況後，氣喘籲籲地跑回去。星文鰩見狀，示意她慢慢說。
“慢不了，小姐！豆腐李，豆腐李，要被人打，打，死了！”浣紗喘著粗氣說。
星文鰩被浣紗攙著往出事地點趕。
浣紗眼淚汪汪，將希望寄托在自家小姐身上，說：“小姐，您好歹是城主之女，那人再跋扈，也得顧忌您的身份。您可得把豆腐李救下來！要不然，您以後再也吃不到正宗的麻婆豆腐了！”
星文鰩尚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被浣紗的一番話逗得哭笑不得。“你不提麻婆豆腐人我也會救的。你提了反倒讓人覺得你家小姐就好那一口吃的。”
等她二人到了地方，眾人紛紛自覺地讓出一條路來。
有人高聲喊道：“打人那小女娘，你可知道她是我們牽星城的大小姐，星城主的女兒文鰩小姐嗎？看你如何還能狂妄驕縱！”
離蓁蓁抬頭一瞧，嗤笑道：“喲，這不是昨兒那小瞎子嗎？怎麽，打不過就搬出自家爹爹的名號來，羞不羞？”她挑釁地望向眾人，高聲重複，“羞不羞啊？城主之女？”
“你，你這女娘，好生沒有教養！”人群裏有人替星文鰩打抱不平。星文鰩低聲吩咐浣紗去府衙搬救兵，然後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昨天她可是領教過離蓁蓁的惡毒和蠻橫。
“無故鞭笞老人在先，無狀侮辱無辜百姓在後。我挺好奇，自稱北方第一大家族的離家長女的離家女娘，尊貴在何處？教養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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