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夢入九天畫堂（1）(2/3)

她摔倒在地，又爬起來，如此往複，一步步靠近縈澤。她的眼睛已經幾乎完全看不見了，看不見縈澤鼓張如帆的玄衣，如同一朵盛開在血泊中的黑色花朵，華麗而淒美。也看不見他猩紅嗜血的雙目，仿佛是兩個深不見底的血潭，隨時要吞噬身邊的一切。
縈澤的身影在星文鰩的視野中已經模糊不清，隻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哈哈哈——”是縈澤張狂的笑聲，“來吧！來吧！一起毀滅吧！”恍惚間，星文鰩聽到縈澤充滿殺戮和血腥的笑聲，不禁渾身一顫。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星文鰩忽地記起第一次在議事殿聽梵音授課時說的那句話。“不！不能讓縈澤入魔！”她用力地朝縈澤爬過去，終於，她摸到他的衣角。
“阿澤，阿澤，你不要這樣，阿鰩會害怕的。”星文鰩伸出顫抖的手，緊緊地擁抱著縈澤。就在這時，最後一道天雷降了下來。
被天雷擊中的一刹那，星文鰩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撕裂，痛苦不堪，但是她仍然咬緊牙關，緊緊地抱著縈澤，不願意放開。
天雷的力量漸漸消散，星文鰩的身體也變得虛弱不堪。她躺在縈澤身邊，眼前一片黑暗，卻能清晰地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逐漸流逝。
與此同時，在與二人相隔一山的萬魔之淵底部，洶湧翻滾的魔氣咆哮著，不斷地衝擊著結界。
縈澤神誌恢複正常，驚訝地發現星文鰩躺在自己身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一頭烏絲成了白發。
“阿鰩——阿鰩——”他驚慌失措地抱起星文鰩，試圖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但是他驀地停下了動作，他是魔，星文鰩是神，他不能再害她一次了。
“阿鰩，阿鰩，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縈澤心中充滿了悲痛和自責，這次的天雷，本就是衝著他來的。隻不過他與星文鰩形影不離，才讓她誤會是她自己的雷劫。他抱著星文鰩，淚水模糊了雙眼。
就在這時，星文鰩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股強烈的光芒，將縈澤和她自己籠罩在其中。
過了一會兒，光芒漸漸消散，縈澤發現星文鰩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星文鰩驀地睜開了眼睛，失落地發現自己仍然看不到。她慌張地四處摸索，“阿澤？阿澤你在嗎？”縈澤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撫摸著她的一頭雪絲，含淚輕聲道，“我在，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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