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條鹹魚(1/2)

蒼穹幽暗，玉盤高懸。
鎮國公府，南亭院內，樹葉沙沙作響，水麵波瀾，月影婆娑，銀潤月光滿鋪庭院。淺烙木葉，暗駝枝幹被鍍上冷色。
塔塔塔——
院外傳來急切的跑步聲，小憩在樹上的鳥雀被驚，轟的一下全飛走了，幾片樹葉飄搖落下，不巧，其中有一片落在樹下蕩秋千人的頭上。
秋千上之人，一襲蝶翅錦袍，佩銀絲勾勒蒼蘭的香囊。腳踏雲水羊皮軟靴。
腦袋上盤著的兩個小丸子都掛著雪色小絨球，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有些許與之不符的低沉。
“小姐！屋外風寒，怎麽穿著這麽單薄的衣服就出來了。”小丫鬟風急火燎地跑進來，把手裏的毛絨披風給秋千上的小女孩披上。眼中滿是心疼。
師季棠抬眸看著比自己年長的侍女，喊了一聲∶“清曇。”
清曇把師季棠頭發上的樹葉摘下來，小心係著披風，“怎麽了，小姐。”
“沒事。”
清曇蹲下，輕柔的握著師季棠的小肉手“小姐怎麽不開心啦？和清曇說說好嗎？”
麵前人雙目澄澈，滿含誠摯，但師季棠卻不能告知清曇為自己解惑。
——夜色正濃，年滿十歲的小郡主，欲寬衣入睡，猛地一陣頭暈目眩。一段不屬於這具身體的記憶在腦海中炸開。一下子跌坐床榻上。眼前一片漆黑，師季棠緩了緩，睜開眼，一抹白光刺得師季棠又把眼睛閉上。
嘈雜人聲與一種奇怪有規律的聲響，吵得師季棠頭疼。
師季棠強迫自己睜開眼睛，白光下是幾位著綠色衣物的怪人。
師季棠腦中突然浮現兩個字∶是，醫生？醫生是什麽？
師季棠小聲詢問，卻沒人理會。
師季棠用手撐著身子，下手術台。周圍的醫生卻絲毫沒注意似的繼續擺弄手裏的精致物件。師季棠正感到疑惑，轉過身看見剛才躺著的地方還有一個人。女孩子，約莫二十來歲。
師季棠正要上前仔細看看，一位醫生向師季棠走去，未等師季棠躲開，直直穿過師季棠身體。
一瞬間，師季棠意識到自己高了不少，臉上血色盡退，心髒被一雙手死死擰住，呼吸在那一刻成為奢望。恐懼瞬間籠罩整個身體，心中呼嘯而出一個念頭，強忍汗毛倒豎的感覺，仔細盯著眼前躺著的女人。
眉眼與十歲的師季棠極為相似，五官比師季棠更為舒展。窒息感如潮水般席卷而來。師季棠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陌生，卻還有一絲可怕的熟悉。
周圍環境漸漸消散，一片混沌黑暗，師季棠變回原本模樣孤獨處於其中。
倏然，四周泛起點點流光，一隻散發金色亮光的蝴蝶停在師季棠指尖，一群群帶著熒光的蝴蝶撲閃翅膀圍著師季棠打轉。黑暗被驅散，前方出現一棵開滿粉白花朵的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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