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來的路(2/2)

“是啊······”，瓊靠著阿格尼絲坐下，依偎在她肩頭。不久前，父親還坐在她們身前，給她們講述母親生前的故事。瓊低垂著眼簾，情緒有些低落。
灶台下的柴薪跳動著溫暖而歡快的火焰，火焰舔舐著木柴，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女孩的臉上，將她們的輪廓勾勒得分外柔和。
火的熱量驅散了初秋的寒意，煙霧嫋嫋上升，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木香，令人陶醉。
隨著時間的推移，水壺的底部泛起微弱的紅色光芒，咕嚕咕嚕聲從水壺中傳出，那是水沸騰時產生的氣泡破裂的聲音。
“水開了”，阿格尼絲輕聲說道，她站起身，取來兩隻碗，盛出熱水，將一隻碗遞給瓊，自己拿起一小塊麵包蘸著熱水送入口中。
麵包中摻雜著很多小石子，沒有味道，雖然粗糙，但勉強能墊墊肚子。
阿格尼絲小口喝著碗中的熱水，不禁為今後的生計發愁。父親曾經教過阿格尼絲怎麽使用鑿子和鋸子，但其它的技藝，父親並沒有來得及傳授。工具是領主賞賜給父親的，已經用了許多年了，部分生鏽。
在冶鐵術尚不發達的現在，這副工具是整個村子裏唯一的鐵器，它們被父親小心地藏在工作間裏，隻有工作時才會拿出來。即便是作為女兒的阿格尼絲和瓊，也不知道它們具體藏在哪。
“也許母親會知道”，阿格尼絲心想。
做木匠這條路走不通，現在剩下的就是依靠自己的知識來謀生。
阿格尼絲皺著眉頭，有些苦惱，她所麵臨的，是一個關乎她和瓊的未來的嚴肅問題：“究竟應該怎麽運用自己在高中學過的知識呢？”她深知，提出過於超前的理論或者想法，自己大概會被愚昧的人們視為女巫，最終遭受火刑的命運。而作為妹妹的瓊，也會被視為惡魔的血脈，落得和自己一樣的下場。以自己的動手實踐能力，僅能勉強做出一些簡單的小物件，但是一個低賤的平民做出的東西，又有誰會願意花錢購買呢？
似乎隻有一條路可行——和她的父親一樣，為領主工作。在原身的記憶中，領主並不像其他貴族那樣殘酷地剝削平民。相反，像父親這樣的擁有技藝的人，是可以通過自己的勞動，從領主那換取報酬。這或許是她目前唯一的機會。
然而，她所麵臨的最大阻礙，是這個時代對女性的偏見。也許父親可以通過為領主製作農具換取報酬，但她作為一位女性，即便做得同樣出色，所得到的報酬也是寥寥無幾，甚至沒有報酬。
“或許，那個貴族女孩是個很好的突破口”，阿格尼絲的目光閃爍，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位金色長發、有著迷人的藍色眼睛的貴族少女。她那如春日暖陽般的笑容，像一顆石子落入平靜的水潭，在阿格尼絲的心中激起微微漣漪。
“她似乎和那些人是不一樣的”，阿格尼絲心中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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