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琴女春桃(2/4)

同病相憐惜，她重彈舊琴，與男子一同起樂。
終是……蜉蝣紅粉，芳華亦休，毒酒封喉。
“天涯淪落人，相逢倒也不必相識。”
青衣男子回過頭，隨後持琵離去。
桃盡枝寒，身影被雪色埋沒，什麽都沒有了。
舊琴摔落，琴弦斷裂。
桃姑姑後退，竟是如此相似。
船頭的羽長衡，手中靈寶戒一扔，搖頭離開。
桃姑姑還是老樣子，忘不掉徐青山那老賊。如果她知道了一切，知道彈琵琶那人就是他呢……
桃姑姑回神，回船隔著一道船板，從橋船上走去，門口也是個茶室，吃了一碗靈茶。
茶室裏麵門開著，桃姑姑又進去看。
管門的問她還能彈琴否。
桃姑姑遠遠望見高高下下，許多枯桃樹和曲曲折折的迷路。
她的心，徹底死了。
連帶過去和未來，她的悔恨，真是要死不活的。乃至她的琴心也是變了又毀了。
桃姑姑也不看管門人，管門的也不看女人。
前前後後跑了一趟，桃姑姑又出來朝船房回去。
虞銀張目空落落的船房，很是無聊。
滋啦聲響起，船房門拉開，風雪吹進，連帶一陣桃香撲鼻。
濕氣淋淋的粉衣女人，靜靜地坐在桌上，一動不動。
眼神中無助，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卻無法發出一絲聲音。
隻有眼淚在無聲地訴說著內心的痛苦。
寂寞深閨，愁她千縷，虞銀是這樣想的。
桃姑姑又捧起虞銀，苦笑道：“小草兒我可真羨慕你，什麽都不懂，可以快快樂樂的。以後可不要在情事一頭栽進去。”
虞銀卷起葉片，不樂地擺動，她才不傻。
桃姑姑自顧自訴地說著陳年舊往。
盒子裏的虞銀相對無言，又是被情給傷倒的傻子。
桃姑姑溫柔撫摸摸著葉片。
“古往今來，世間情字最難躲，也最殺心……”
桃姑姑將虞銀捎上，收拾好出了船，路過桃湖，百來裏路。
風雪載途，她腳下化靈氣，千步一桃。
一處紅梅水寺，裏邊那些賣桃子酒的青簾高颺，賣茶的紅炭滿爐，豪遊子修不絕斷。
“姑姑來了。”
“姑姑……今日來彈琴？”
桃姑相對頷首。
隨後獨自一人在水寺旁邊，茶亭裏撈出桃花醉。
一頓酒時，寺外雪色飛舞，水寺口就來了有五六船。
那些船客後麵跟著小童，掮著一把靈傘，手裏拿著香柱，上了岸納悶二月鬧什麽大雪，隨後散往各廟裏去了。
桃姑姑看了一會，不在意裏，又憂愁起來，水寺大多是來刻姻緣符的。
接連著，亭裏上好了下酒菜，小盤裏盛好透肥的蹄肉。
桃姑姑將虞銀放下。
“是小草姑娘還是小草弟弟呢？是姑娘，就卷卷草葉。”
虞銀卷了卷草葉。
桃姑姑：“是小姑娘啊，想來點桃花醉不？”
虞銀又卷了草葉。
桃姑姑又揭了罐酒，躊躇會：“小孩子還是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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