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劇團(3/3)

團長沒有理會我，自顧自地說：“那些正式演員帶給觀眾的表演已經很難滿足他們的胃口了，他們想要一種新的演出模式和風格，就連人物也需要換進一批新人，否則我們劇團很快就會落伍的，這就意味著我們劇團沒有收益，你們也就沒有收入了。”
我隻是聽著，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不經意的舉動會觸怒正在講話的團長。
團長撒開手，走到我麵前，背對著我說：“我正在計劃著一種新的演出模式，也正在尋找新的血液，希望成為日後劇團的中堅力量。”
團長回過頭，扳著我的臉讓我直視他的雙眼。我第一次發現，那眼中有我無法窺探的深不可測。
他語氣嚴肅，說：“而你，就是我的第一人選。”
他放開捏著我臉頰的手，又轉過身背對著我，覆手而立，像是在等我說些什麽。
我很緊張，顫顫巍巍地說：“團······團長，其······其實，你明明有更好的人選的。”
他沒有回應。
我見狀又換了種說法：“團長，我就是一個打雜的，成為什麽中堅力量的事我想都不敢想，您應該是高看我了。”
沉默。
我不知團長究竟在等我什麽話，或者是想讓我表明什麽，於是我就試探地問道：“我······我可以不答應麽？”
“哦？有意思，可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啊。”
我突然就明白過來，團長一定是在等我一個肯定的態度。可笑的是我剛剛還試圖拒絕團長的命令，明明自己感激還來不及的，畢竟由團長親自提拔上去可是好多人夢寐以求的願望。
但我也的確擔心自己力不從心，畢竟自己確實沒什麽能力，也沒有豐富的實踐經驗，現在突然讓我做新計劃的第一執行人，怎麽想都不太合適吧，萬一辜負了團長的信任，萬一泡湯了團長的計劃，萬一······
“哎——你不用再想了，明早我會派人去你的住處接你，你隻需按照他們說的照做就好”，話剛說完，團長就走開了。
盡管我現在心裏有一千個疑問，但我也知道自己肯定無法從團長口中一一得到答複。現在突然接到這種毫無來由的要求，我沒有準備也沒有計劃，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我想，既然是劇團的事情，就應該和平日裏的工作沒什麽兩樣吧，團長應該也不會放心就讓我一個笨人嚐試新計劃，肯定會有後來者的，到時再看他們如何吧。
縱然我不願接下這個任務，可身在曹營便隻能為曹操辦事，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我整理好自己緊張的思緒，路上回想著團長對我所說的話，盡量不遺漏任何一個細節。然而，我隻能從團長所說的隻言片語中，對接下來的工作有個大致的猜測和準備，至於全麵而真實的情況，隻能明日親自經曆尋找了。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在回家的路上，對平日裏百看不厭的路邊風景也再提不起興趣，就這樣一步一步挨到了家中。
天空不知何時布滿了濃厚的烏雲，看來將會是一場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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