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既探出頭，他就不容她退縮(2/2)

“錢昭，你隻有這短短一世的記憶當然會這樣說。如果你現在已經死了，成為魂體，流浪在無盡虛空，絕望地任由時間一點一點地衝刷掉你的記憶、力量和生機，你還會這樣想嗎？其它億萬生魂也會這樣想嗎？它們會不會更想要一個生的機會，一個作為人存活於世間的機會？”
錢昭一時沉默，無言以對，他代表不了所有人。
如果一切早知道。
他的兄弟們，麵臨隨時無望地消散在天地間，再怎麽痛苦也願意來人間走一趟吧！
就連他自己，處在那樣的境地，恐怕也不會例外。
畢竟，有生，才有可能。
沒有親臨其境，人，永遠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他被她說服，先有了符號化的電視劇，才有了眾生的悲歡念力，然後才有了他們意識的覺醒，這裏的人，不是他們的仇人。
但他的悲傷還是難以自已。
終究還是，意難平！
他忘不了兄弟們一個一個在戰場死去的畫麵。
它們一幕一幕像刻在了他的腦子裏，不停回放，像攪肉機一樣，在一點一點地攪碎他的心魂。
這種似乎永無止境的痛苦，讓他寧願躺在墳堆裏，做一具無知無念的屍體。
“初生的碎片世界，初期演化時一般都會多次往複循環……”
他如此深沉的痛苦，讓安顏實在難以心安，她試探著說道。
做為一個中級任務者，本不該為任何人動這種逆天改命的念頭，因為那極容易送命。
可她還是忍不住又想說，又有點想退縮。
隻是一些意難平的念頭，他們又不是她的家人或過命交情的朋友，她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們嗎？
“太容易動情，不管是親情、友情、愛情，還是憐憫、同情，都不太容易活過幾個任務。”這是任務者的常識。
“你是說，你能救他們，是嗎？”
錢昭卻已經猜透她話語中隱藏的意思，她既能救他，也極有可能可以救他們。
隻不過，可救可不救，也許還有些為難之處，她在猶豫。
他不能給她退縮的機會。
安顏頓了一下，看著他紅紅的眼尾，最終點頭道：“是。”
“需要我付出什麽代價？”
她倒是沒想過這個，隻是有些擔心自己的小命而已。
聽他這樣說，好像自己真的綁架了他一樣，她有些生氣道：“你能給我什麽？”
明明就隻過來了一個人，什麽都沒有，偏偏口氣大得很。
“我的命。”錢昭鄭重地說。
安顏：……
她又不是人販子劊子手，要他的命做什麽？
“我才不要你的命。”安顏想要走開逃避這個話題，這是個半瘋，她有點怕。
但錢昭卻欺近她：“你喜歡我，你想要我，是不是？”
“你、你！”
她被逼進沙發一角，他的話就像一把火，騰地把她整個人點燃，她的臉上、身上像被火燒著了一樣熱辣，心髒跳得就差沒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
他，他特麽不是半瘋，他是全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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