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偶遇(1/2)

“小白，你起這麽早啊？”
樓下何美芬端著兩碗麵從廚房出來，正好看到江若白進門。
“何姨，早。”江若白掃了一眼毫無動靜的二樓，幫著何美芬把麵端到餐桌上。
“你媽媽去杭城出差快有一個月了，這幾天應該要回來了吧？”
“嗯，後天回來。”提到梁玉珍，江若白沒什麽表情地淡淡回複道。
眼見江若白臉色沉了下來，何美芬心裏歎了口氣。
“這麽些年你媽一心撲在工作上，疏忽了你。何姨沒立場勸你要理解、體諒你媽媽，起碼別怨恨她。”
當年江斌在緝毒行動中突然犧牲，連張結婚證都沒來得及跟梁玉珍辦。梁玉珍那個時候不過二十來歲，還是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小姑娘。就因為江斌跟她說等任務結束，要帶她回家鄉看看，一個人懷著孩子千裏迢迢地從燕城來到人生地不熟的梧桐鎮。
她說這是江斌想著念著的家鄉，她要替他守在這裏。
梁玉珍的父母趕來勸過好幾次，說什麽人已經死了，再怎麽傷心也要往前看。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能因為一個孩子就毀了，勸她收拾東西跟他們回家。
梁玉珍固執，怎麽勸都不肯走，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蒼白著一張臉死活就要在這裏紮根，幾個大男人硬是沒能拽走她。為了生下江若白，梁玉珍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和家裏人鬧得老死不相往來……
想到從前，何美芬的眼睛有些濕潤。
“你要是哪天真覺得梁玉珍不配當你媽了，你來何姨這，何姨可嫉妒她有你這個乖兒子了。要是你不嫌棄林星，以後來給何姨當女婿也行。”
趁著給江若白遞筷子的功夫，何美芬收起眼睛裏的傷感，一臉溫柔地笑了笑。
“還記得小時候林星就愛粘著你，一旦你不理她，她就跟我討棒棒糖來引誘你。她手裏的糖啊，別人誰都不給，就給你。我還跟老林說呢，要是你們倆以後真在一起了，那你就是她拿糖騙來的小相公……”
林星賴在床上，樓下何美芬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了進來，好像親切跟人講著什麽。另一個人嗓音清冽，零星回應著幾句。
昨晚林星遊戲打了一個通宵，本來想著玩兩局就睡，結果遇到一個傻缺，技術差還非要跟她搶打野。好好說話又不聽，上趕著和她比戰績。最後秀戰績沒秀過，在公頻裏口吐芬芳。氣得林星逮著他單挑了一個晚上，活生生把人打到退遊才安心睡覺。
在何美芬拿著大喇叭殺進來之前，林星終於關掉響了N次的鬧鍾，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冰涼的自然水洗到臉上，林星稍微清醒了些。等她穿好校服下樓，等在客廳裏的江若白已經吃完早餐外加背完了一頁英語單詞。
“晚上不睡，早上不起。你但凡能和小白一樣早起幾分鍾背點單詞，考試也不會次次倒數第一。”一想起昨晚半夜還聽到林星房裏窸窸窣窣的聲響，何美芬就氣不打一處來。
“小白考年級前五又不是因為起得早。”林星打了個哈欠，小聲嘟囔道。
說著話，林星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鍾。看到指針指向七點十分，林星來不及吃麵，急急忙忙拉著江若白狂奔出門。此刻距離學校七點三十分的早讀隻剩下二十分鍾時間。
“又不吃早飯，就不能早起十分鍾嗎！”
林星騎上拉風的粉色電瓶車，速度直線轉到底，何美芬的咆哮聲被清晨的風一點點吹散在身後。
後座上的江若白剛坐好，林星“嗖”的一下衝了出去。沒扶穩的江若白因為慣性朝前仰去，兩個安全帽相撞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震得兩個人耳朵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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