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驗身(2/2)

怎麽梳妝打扮了還要躺床上？
我不解，卻沒有問，隻是聽話地走到床邊，然後躺在床上。
她先走到盥洗盆淨手，然後才到床邊坐著。
“把褲子褪了。”
我瞪大眼睛，微微搖頭。
她露出一副溫柔的樣子安撫著：“乖，不會疼的，隻是驗驗身子。”
我兩手不自覺地抓住自己的褲腰，還是搖搖頭。
以前母親請的教習嬤嬤就是宮裏的，她說過，宮裏那些待選的秀女，選拔第一日就是驗身——驗處子之身。
驗的時候，要將身上衣物全部褪去，躺在床上，兩腿張開，然後檢查的嬤嬤淨手之後就將手指伸進去檢查，以此查驗秀女是否是完璧之身。
我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又不曾與人有肌膚之親，自然是完璧之身，何以要受這樣的侮辱？
見我難以接受，她又繼續哄著：“想成為咱們摘月樓的花魁，這一步是必須的，若你還是處子之身身價那可是大不同的，一夜千金也未可知。”
我朝她淡然一笑，眼睛在她身上掃視了幾下，眼裏全是輕蔑之色：“那，不知徐媽媽當初一夜幾金，現在一夜又是幾金呐？”
“你！”她氣急敗壞，臉上閃過暴怒之色，可隻是轉瞬，她又輕笑一聲：“嗬！我是已經人老珠黃了，所以妹妹你呀，得好好學，姐姐我也會好好教的。”
她後麵那幾個字說得咬牙切齒，臉上卻帶著笑。
我看著她頭皮一陣發麻。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教我？下輩子吧！”
我全身蓄力，猛地起身將她一把推開，隻聽見“砰”的一聲，她的後腦勺剛好撞到床架上，我趁機起身，對著梳妝台猛撞過去……
在兩眼變黑之前，我看到她捂著後腦勺一臉痛苦地起身，往我這邊看過來，然後愣在了那裏。
大概被我嚇到了吧。
過了一會兒，我才聽到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門口喊人……
我陷入了無盡的混沌之中，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了，這世界灰蒙蒙的，除了我自己，什麽都沒有。
這是哪裏？
這是哪裏？
我四下張望，到處尋找，我大概是死了吧，那我爹呢？他就比我先走半天，就追不上了嗎？
我在無盡的灰暗中不知方向地跑啊跑，心裏隻想著：“爹，等等我，等等我。”
嘩嘩嘩……嘩嘩嘩……
我聽到一陣水聲響起。
我往水聲傳來的方向跑去，隻見那河深不可測，卻清得很，裏麵什麽都沒有。
一個和我爹一樣的背影站在河對岸，正看著我。
“爹！爹！”我大聲喊，卻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
可對岸卻傳來了我爹的聲音：“回去！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不是我該來的地方，那哪裏是我該去的？摘月樓嗎？
我心裏泛起一陣苦澀。
可對岸卻沒了聲音。
我還想喊一聲爹，讓他帶我走，可一陣白光突然照了進來，刺得我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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