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比起死，痛苦活更甚之。(2/2)

要放在以前的話，他或許真有可能答應。
隻是，答應的後果呢？
為了腦袋一熱一時做出的決定，後果往往都是無法承擔的。
做人不能如此自私，那樣的話，程糖又與火災中拋棄他的那些姐姐們有何分別？
而且，現在他一個隻有十幾天壽命的人。
要是背著一個婚約，到時的結局自然是一死了之。
他倒是輕鬆了。
但留下的人呢？
比起死亡，痛苦活著往往更讓人難以承受。
他必須要為蕭淺淺想想。
若是沒有見過光，黑暗也本隻是日常。
程楠無比清楚這個概念。
他就完美的經曆過，得到再徹底失去。
他知道那有多痛苦。
所以現在，無論出自何種角度。
這個感情他不敢給，也不能給。
一個人的離去，不是一時的暴雨，
而是一生的潮濕。
程糖，唯有沉默……。
…………
三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再開口。
現場愈發沉默，尷尬的氣氛也漸漸得彌漫而出。
明明是一場好事，卻因為程糖給毀的一絲不剩。
“這下搞砸了。”
蕭姨捂著臉，眼中滿是無奈與尷尬。
她本以為今天的事穩了呢，之前還大肆宣傳。
這下程糖死不同意，她該怎麽收場？
事情與計劃有了變化，蕭姨也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直接打暈後強行簽字賣身？
這樣的話，淺淺的眼睛與之後的事情就可以……
“咳咳。”就在蕭姨思考該如何解決時，一道痛苦的清咳突兀響起，打斷了蕭姨接下來的思緒。
疑惑望去，隻見程糖用手緊緊捂住嘴，正咳個不停。
臉色白的嚇人，程糖隻感覺此時的腦袋與身體內，暈與疼這兩種感覺霸占了他的全部。
明明，他腦袋暈的想要就此倒下，但身體與各處的疼痛卻讓他清醒無比。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程糖現在終於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感覺。
明明上一秒，他還隻是感到有些難受，但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快要死去。
“原來，將死的病人，是這種感覺啊……。”
努力讓口中咳出的鮮血不至於溢出手掌，程糖一陣的天旋地轉後，才終於是好了一些。
目光逐漸凝聚，程糖從痛苦中回過神時，眼前已是出現一人。
隻見蕭姨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邊，正望著程糖一臉嚴肅的思索著。
而手臂上也有滑膩的感覺傳來，程糖轉頭一看，蕭淺淺這丫頭也不知何時來到旁邊，還輕輕抓著他的手臂不鬆手。
看來剛剛模樣有些過於慘了。
她們肯定已經有了懷疑。
心中多少有些無奈，程糖思索片刻後輕聲道：
“蕭姨，我出去透透氣，辣椒味有些嗆人。”
也不管她們信不信，程糖隨意編了個借口後強撐身體緩步走了出去。
程糖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快不行了。
他可能隨時都會倒下。
手心那有些發黑的鮮血就是一個最好的預告……。
看來，他高估了自己。
一個病魔纏身，隻有十幾天生命的身體是如此脆弱。
可笑他剛剛還想著為蕭姨做些事。
現在看來。
他還能站著，都已經快成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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