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印室(3/4)

往裏麵是個特別大的正方形房間，錯落放了三台大型打印機，靠左邊的角落有一個超寬的切割器，旁邊空了一些空間，那是一排桌子，上麵都是試卷，整個屋子，但凡有空的地麵都堆起了盒子，盒子裏不是A4紙就是試卷。
屋子裏的學生集中在那一排試卷前和走道上，打印師傅正在切割器旁邊裁切試卷。
耳邊嗡嗡響，鼻尖滿是油墨香
做了好長的心理準備，華黎學著別人一副已經來過很多次的樣子，走向師傅，“你好，請問高一（五）班的試卷在哪？我來領試卷。”
師傅一抬頭，華黎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沒眉毛版的牛爺爺，這個師傅穿著哆啦愛夢的圍裙，上麵滿是油墨，一瞬間，華黎就沒那麽害怕了。
師傅指了指旁邊的那一排桌子，一口方言，“今天恁這幾個班的試卷印的急，先到先得，那是三個班的份，總共六科，右邊那六摞。”
華黎數的很快。
“大叔，數完了就可以抱走了嗎？”華黎隻是問問，這些試卷可不輕，一個人抱著要累死。
大叔指了指走道那裏，“去簽個名，班級加班主任的名字加你的名字，簽完把那個表拿過來找我蓋章。”
“好。”
答應的快，但寫完了班級名後，華黎停住了，喃喃道：“班主任叫啥來著？”
完蛋！
這個時候，剛剛在門外大聲說笑的男生走了進來，“叔，我們來拿高一（四）班的試卷。”
他們一進來，感覺打印機的聲音都小了。
那個打印師傅就和他們說從那六摞去數。
“這不是有分好的嗎？”
華黎急忙跑到試卷旁邊，“這是我們班的。”
這兩個男生抱怨了幾句，但還是轉身自己去數了。
師傅拿下那個用大綠夾子夾著的表格，大聲喊道：“你這名字還沒簽完呢！”
“來了來了。”
華黎磨磨唧唧一直等著晁繼，想著等他來了，就知道班主任的名字了，可這個晁繼左等右等還不來，那個師傅看出了端倪，“怎麽了？”
“我不記得班主任的名字，得等我同學來了再簽……”
這句話落在了那兩人的耳朵裏，高個黑皮膚的男生走向了試卷，“那這一份我們就搬走了。”
“不行，我先來的。”華黎不願意讓，“這是我數好的。”
“可你不是暫時拿不了嗎？你繼續數唄！”褲子上掛著鐵鏈的男生已經將手伸向了試卷。
華黎將手“啪”的一下按在了試卷上，聲音很冷淡：“不行就是不行，你不是有手嗎？你自己數唄！”
那個男生臉一下就黑了，兩個人靠近了過來，陰影罩在了華黎的頭頂，耳邊的機器聲音愈發清晰。
其實華黎心裏一下就慫了，大腿有點軟，甚至眼都有點酸，但麵上依舊仰頭挺胸，與對方直直對視。
“我—就—要—拿—這—份！”鐵鏈男生說一個字就點一下華黎的肩膀，咄咄逼人，“你—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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