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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的結果和舍利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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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少年(3/5)

“哎,林山遠,真沒勁!這麽快就投降了?”“再來!”“再來一次!”同學們嚷。
林山遠不肯站起來,也不肯坐起來,直到同學們都走光了,他還一直躺在那裏。他在想什麽呢?等同學們都走完了,突然發現有一張臉快貼到自己臉上來了。
江水遙香汗淋漓,吹氣如蘭地問:“山遠,你是不是讓著我呀?我感覺你沒有使勁。”
“我,我,我使不上勁。”林山遠又口吃了。
“使不上勁?你怎麽啦?”江水遙摸摸他的額頭。他又想起那句“男人頭,女人腳,可看不可摸”的祖訓來。
他拿開她的手。江水遙卻那麽趴著,望著他眯眯地笑。隻穿了一件秋衣的林山遠一點也不覺得冷。他忽然說:“水遙,我抱著你的時候,感覺你胸前長了兩塊肉。你有乳房了嗎?”
江水遙完全想不到林山遠說出如此下流的話來,站起來踢了他一腳:“你個流氓!”之後頭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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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遠和江水遙的關係變得尷尬起來。兩人又變得和二年級那年摔跤後一樣,不說話了。但是林山遠卻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上課時看著她修長的背,卻總是想到她胸前的小乳房。
江水遙偶爾能感覺到背後的林山遠不老實,以為他是在搞小動作。夜晚睡覺時也不免會想:“這個小矮人,怎麽光長歪心思不長個兒呢?他還是那個曾經的林山遠嗎?”
不久前一個周末放學後,坐在學校池塘的塘埂上,看塘水吹著冷風。江水遙問他:“你學會遊泳了嗎?”林山遠說不會。江水遙說:“那麽我明年教你學遊泳吧。”林山遠說好。
想到自己不久前剛提出要教林山遠學遊泳,江水遙不禁苦笑了。
對林山遠來說,這次摔跤後說錯話,卻想不出什麽法子來道歉。語言肯定是行不通的,更不能寫信,那會被誤解為送情書。得用什麽東西暗示。
以前,江水遙以為自己會畫畫,不如就學畫畫吧。
某天放學後,林山遠畫了一幅漫畫在黑板上。畫麵是一個大長腿的少女,雙腳踩在一個火壇子上。配上文字:火壇子說,我隻想溫暖你的雙腳。
果然,第二天以後,江水遙和林山遠又和好了。隻是,林山遠再不敢亂說話了,江水遙再也不牽林山遠的手了。
寒假來了,拿通知書那天,林山遠對江水遙說:“我想去泊河集,可我從沒去過,你能帶我去麽?”
江水遙說:“讀萬卷書行萬裏路,你連泊河鎮也沒去呀?好吧,哪一天?”
“明天。明天泊河熱集,行嗎?”
“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姥姥家。大後天,大後天好嗎?七點半,準時。”
“好。不見不散。”
林山遠向母親要了五元錢,不敢多要。坐船來回需四元錢,留一元錢吃早餐。又覺得一元錢可能不夠兩個人吃早餐的,於是又向姑姑討要三元錢。姑姑問他幹嘛,他說要去泊河集,姑姑也給了她五元錢。
江水遙站在廊簷上等他。她跟爸爸商量,要爸爸今天開第二班船下去。平常,江水遙的爸爸是開第三班船的。大林灣的船,因為是地主,總是開第一班船。第一班船一般七點開始等人,坐滿就走,然後是第二班、第三班船,第三班船一般不晚於九點開船。
江水遙穿著一件紅色的鴨絨襖,把林山遠看呆了。林家灣,還沒有一位姑娘穿過鴨絨襖。
江水遙問:“好看嗎?姥姥買的。姥姥早就說給我買了件鴨絨襖,讓我放假去拿。”
“你姥姥住哪裏呀?”
“在光城縣城。”
“那你前天不是也要坐船去?”
“是啊,但前天不能帶你呀。”
“你姥姥是做什麽的?”
“她呀,六七十歲了,能做什麽?”
“你姥爺呢?”
“我姥爺早就死了。”
“你舅舅呢?”
“好哇,查戶口來了,我偏不告訴你。”
一路走著,江水遙還是忍不住告訴林山遠了:解放後,姥爺被劃為地主,於是就將媽媽嫁到山區來了。本來,一九七二年移民時,可以搬到離姥姥家更近一些,可媽媽懷了我,就搬到你這裏來了。
“就搬到你這裏來了”,這個江水遙,真不知是怎麽說話的。
江水遙的父親和另一個船匠來得較晚,來時,已上了半船人了。江水遙把收好的船錢交給爸爸,卻扣下林山遠的兩元錢。本來,她是不收林山遠的錢的,但林山遠執意坐船給錢,她也就收下了。
江水遙的父親,果然是身長手長腿長,不是熊腰,而應稱為猿腰;冬天雖穿得多,仍能看出他健壯有力,說話的聲音像洪鍾一樣。他從遠處走過來時,肩上馱著一根很粗的木杆,不用手扶,那木杆像一根平衡木一晃不晃。另一個船匠提著一桶油,手拿一個機器搖把。看來,江水遙的父親負責在船頭撐船,另一個船匠負責船尾機器。
眾人齊說:“師傅,快開船吧。”
江水遙的爸爸說:“等坐夠三十人就走。”他點了一下船上的人數,又點了一下鈔票,對江水遙說:“有個人沒買票嗎?”江水遙說:“都買了。爸,你的乖女兒拿了兩元錢,你還要數。”
爸爸笑了:“這錢可不是爸爸和你三叔兩個人的,全灣人都有股份哩。”“兩元錢夠不?爸爸再給你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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