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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的結果和舍利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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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邂逅(3/5)

“你和誰一起劃船?”林山遠突然問。
“和同學啊,老鄉。我們這一屆鶴城老鄉,一共有五個人,全是女孩子。”
“怎麽沒有男孩子呢?”
“男孩子隻能當司機呀、維修呀,在家就能學,而且男孩子可以接班呀。”
“你學這些有用嗎?”
“當管理才有用,但回去就是正式工,也算鐵飯碗。”
林山遠和王遊珂,一直在湖邊坐到公園關門,公園管理人員喊話讓所有人都出去。
再向南是驛城煙廠,過了驛城煙廠就是郊外了。他們又坐在郊外的草地上,在麥田邊。麥子已經有一尺多深了,有些早熟的已經打苞。
林山遠掏出一包煙來吸。
“哥,你這煙多少錢一包?”
“這是最便宜的煙,一塊一毛錢一包,就是驛城卷煙廠生產的。煙廠還有一個牌子,賣一塊七一包。前兩年,我都抽五塊以上的煙,現在可窮了。”
“給我抽一口好不好?”
“不好!女孩子抽煙像個什麽樣子!”
“那你就給我講個故事。”
“故事倒有一個,但是個悲傷的故事。”
“哥,你的故事怎麽都是悲傷的?有沒有快樂的?”
“這不是我的故事,是我的老師的。你聽我說。”於是林山遠慢慢講道:
“驛城卷煙廠是驛城最好的廠,比製藥廠還好。我們畢業後,有個同學分配到了煙廠,工資是我們廠的五倍。他們職工還有一種白盒煙,就是煙盒上不印字的,隻發給內部員工,比市場上賣的質量還好。剛畢業三個月,那個同學就請班主任和一位副校長去吃飯,想送給他倆幾條內部煙。他們喝酒喝到晚上十一點,就在南海公園門口一家酒店。喝完酒班主任和副校長騎車回學校,經過國道時,班主任被大貨車撞死了。因為是晚上十一點,連大貨車的車牌號也沒看清。我們都去參加了班主任的葬禮,還送了不少花圈。那個同學也來了,班主任的妻子對他又打又罵,被學校老師攔住了。班主任才三十多歲,隻有一個女兒,還在上幼兒園。從那以後,煙廠這位同學,就不再跟任何同學來往了。”
“嗯。他一定背上了沉重的包袱,就像你一樣。”
“我?”
“是啊,就像你背著失戀的包袱。剛才在公園裏就一根煙接一根煙地抽個不停。”
“你懂什麽失戀?”
“我,就不戀愛。不戀愛就不會失戀了。”王遊珂嗬嗬地笑。
“你個小丫頭片子,笑起我來了。”
4
第三天傍晚,林山遠去得特別早,這一次比王遊珂早到幾分鍾,王遊珂吃完晚飯才出來。
“你沒吃飯嗎?”王遊珂問。
“吃了,我在外麵買的吃的。今天去哪兒?”
“今天,自然是向西了。”
“好,我送你上西天。”
“你陪我去。去西天取經。”
一路向西,太陽還沒落山。王遊珂喊:“快,快,誇父逐日。”
林山遠忽然快速蹬起車來,王遊珂向後一仰,一把抓住林山遠的腰。林山遠騎得飛快,王遊珂幹脆用一隻手摟住林山遠的腰,把手放到他的胸前了。
這可不好,這倒像情侶了。街道上凡是這樣摟著的,都是情侶。林山遠喊:“快鬆開。”
“誰叫你騎那麽快,差點把我摔下去了。”
“是你讓騎快的,不是嗎?”
“所以我就得抱著你呀,不然我坐不穩。”
林山遠沒辦法了,抱著就抱著吧。這條東西主幹道上的車輛真多,還有一段路是國道線,真要摔下去了可不得了。
西郊外,有一大片草地,竟然有許多孩子在放風箏。林山遠和王遊珂在草地中心坐下來,看大人們在教孩子放風箏。
其時,已經興起的房地產業,以及城市擴容計劃,正推動驛城向西擴張,許多麥田被夷成平地,等待出售、建房,所以有這麽大一片草地。草地太大,那麽多奔跑的放風箏的大人、小孩兒,決不會踩到他們。
“哥,讓你逐日還是沒有逐上。”王遊珂噘著嘴說。
“誇父都逐不上,遠哥怎麽能夠逐上?”
“哥,快看,那西南有一座山。”
“那是老樂山。我有次跑步跑到那裏。”
“那有多遠?”
“十公裏。”
“我們騎車去那裏好不好?”
“太遠了,天黑了,國道上車太多。”
“後天我們就去那裏。”
“明天呢?”
“明天往北,東南西北。後天,自由選擇,我選擇——遠——山——。”王遊珂故意將“遠山”兩個字的發音拉得長長的。
“哥,你怎麽不叫遠山呢?幹嘛叫山遠?”
“名字又不是我起的。”林山遠哭笑不得。
“我叫你‘遠哥’難聽死了,叫‘山哥’才好聽。唱山歌嘞,這邊唱起那邊和……”
林山遠更哭笑不得了。
林山遠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問她:“你會唱黃梅戲嗎?”
“黃梅戲?她會唱黃梅戲?”
林山遠知道王遊珂反將一軍了,但她說的那個“她”指的是鍾琴,王遊珂並不知道江水遙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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