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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的結果和舍利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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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千禧(2/5)

階前惟一的花朵不停繁衍
和著鍾聲的約會告別尾聲
曉行露宿的人們用珍珠洗澡
空氣中的停頓是南風的水聲
接近了大海就像接近了天堂
在人世朝拜上帝完成的虎妝
這液體的山峰和滾動的森林野獸
是你披發遇見的那人風暴的影子
使我沉淪的藍色溫柔漸漸完整
天鵝的舞蹈牽動靈魂羨慕死亡
這巨大冰塊在口中嚼化的唾液
引導季節變幻容顏的玻璃反光
使心中暗生燈盞擁抱太陽
不怕寂寞在冷漠之中專注
躺在月光下以一場酒的魔力幻想
血液逆行的速度正在火焰中上升
而我必須麵對的那場夢已經完成
寺廟的香火繚繞佛祖冗長的歎息
林山遠將鍾琴和兒子送回她娘家後,一個人又來到南方。春分時節,寫下這麽一首詩。
《我是誰》
春天送目光度過河流
誰的希望能跟車北上?
玉門關外,此刻又是青青的楊柳
燕字回時,誰在異地唱憂鬱的歌?
誰在正月揮手告別?
誰在二月等候家書?
誰在三月遍尋芳草?
誰在四月感懷落花?
誰在五月遙想青梅?
誰在六月幽閉窗紗?
誰在七月夜觀天象?
誰在八月聽雨霖鈴?
誰在九月登高作賦?
誰在十月趕製寒衣?
誰在冬月藏起烈酒?
誰在臘月告老還鄉?
誰在春夏秋冬漂泊不定?
誰在東南西北孤身一人?
2
清明節,鍾琴給父親上過墳之後,打電話給林山遠,說要帶兒子和母親到南方來,讓林山遠租房子。
鍾琴的父親葬在龍山鄉,他那個古老的村莊。村莊裏,竟沒有一家是鍾琴父親的門上宗親,鍾琴又沒有姑姑、姑奶,真是奇怪。
林山遠問在工廠開小賣部的方廠長,溪頭村可有房子出租,能不能幫自己租一套房子。方廠長說,他家的老房子就一直空著,如果林山遠要租,月租隻收六百元——別人這樣的房子收八百元。
林山遠去看房子,就在溪頭村菜市場旁邊最靠邊一棟,買菜倒極為方便。房屋為三層樓,二樓是最好的,三樓夏天會有點熱,一樓大門對著菜市場。二樓朝北的窗戶,還可眺望北邊未開發的原野,且有風吹來
林山遠租下整棟樓,又想將一樓、三樓分租出去,租價為一百五十元每月。製造部文員尹敏租了一樓,管理課兼資材課課長葉小姐租了三樓。她倆的男朋友都在厚街鎮上的工廠上班,隻有周末才會過來。
林山遠租好房子後,鍾琴帶著兒子和母親很快就過來了。二樓有一張大床,原是主臥,又有廚房、客廳、衛生間,客廳和臥室有一些陳舊的家具。林山遠平常仍睡在工廠宿舍裏,隻有周六晚上才睡在客廳沙發上。中午或黃昏,林山遠有時騎車回家,有時不回。
星期天美士電子廠不加班的時候,出租屋的二樓總會有一大桌人。除了鍾琴大姐、大哥的女兒外,又有了鍾琴舅舅的女兒、兒子。鍾琴的表妹已經結婚,表妹夫也在美士工廠。此外,鍾琴堂姐的女婿也在美士電子廠,他偶爾在星期天也會過來。
鍾琴堂姐,是鍾琴大伯的女兒,林山遠在接親那天見過。鍾琴的堂姐大她二十多歲,女婿和林山遠年齡差不多大。二零零零年,東莞市興起一元小商品的地攤。年終,鍾琴堂姐的女婿辭工,回內地城市去擺一元貨的地攤去了。
起先,林山遠隻對鍾琴說一樓、三樓住著同事,隻有周末才來住一天兩晚,鍾琴並沒在意。後來發現三樓住的是葉小姐,就有些不高興了。林山遠說,自己實在是找不到別人才讓她租住三樓的。葉小姐和鍾琴從不串門,林山遠也從沒到三樓去過。
林山遠帶鍾琴到溪頭公園去玩,聽說那塊“農民工不得入內”的牌子早不見了。那塊牌子大約掛有一年,結果被《東莞晚報》的記者給曝光了,於是溪頭村的公園重新對農民工和外來人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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