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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的結果和舍利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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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泰否(3/5)

隻有第三位文員的男朋友和第四位文員給林山遠送過禮,說是家鄉特產。第三位文員春節去男朋友家,給林山遠帶來兩瓶江西產的四特牌白酒和一條金聖牌香煙;第四位文員春節回老家時,給林山遠帶來一條家鄉產的遵義牌香煙。
3
二零零一年,林山遠的嶽母不在身邊,林山遠的喝酒、打牌比以前更凶了,有時也在工廠打牌,在其他課長的單間宿舍或作業員的大宿舍。
有一個周六晚上,林山遠在作業員的宿舍打了一夜的牌。上鋪的一名品管員,是武漢人,竟然趴著看了一夜。這讓林山遠想起老鄉講的一個笑話。
笑話是:大壯電子廠的一位老鄉對另一位老鄉說:“他們牌癮真大,昨晚打了一夜。”另一位老鄉問:“你怎麽知道?”回答說:“昨晚我看了一夜。”
家鄉還流傳一個故事,叫“打牌的罰四百,看牌的罰五百”。說是有一次公安防暴隊抓賭,有人說“我沒打牌,隻是看牌”,防暴隊員說——“打牌的罰四百,看牌的罰五百”。家鄉新集縣的公安防暴隊,實際上等同於廣東省的治安隊。林山遠的小叔林洋,從廣東回老家後就做了公安防暴隊隊員。
賭博主要是玩“抓金花”,總是限定每次押注不超過一百元,無論在工廠裏還是在扶昆的飯館裏。美士電子廠的一位四川省籍工程師曾說:他曾與鄉信用社的一位信貸員一起打牌,地點就在信貸員的辦公室,並不限注;有一把牌,桌麵上已經有幾千元了,信貸員打開保險櫃,一下子押注七萬元,沒有其他人能開得起牌。他的話讓林山遠想起惠州市斜下信用社的四名工作人員打通宵麻將的事來,也讓林山遠想起家鄉鄰縣的一樁自殺案。
光城縣人比新集縣人好賭,凡在新集縣麻將館出老千的,都是光城縣人。林山遠的爺爺一生痛恨賭博,而三位姑奶都嫁到了光城縣。姑奶家的兒子春節來拜年,是不敢在林山遠爺爺家打牌的,偶爾打點小牌也是在林山遠的父親家。大姑奶的大兒子雖然過繼給別人了,春節也是來給舅舅拜年的,但被林山遠的爺爺打過巴掌,說他不該嗜賭,此後就不再來拜年了。
自殺案是這樣的:光城縣一位嗜賭的,在姐姐家賭牌。前半夜已經輸好幾萬了,終於抓到最大的牌,三條A。那把牌賭到最後,一桌人隻剩他和另一個對手仍在押注,對手是三條K。對手見他已經沒有賭本了,押上一萬元。爛賭鬼找姐姐借一萬元開牌,姐姐沒借給他,因為姐姐在對手背後偷看到對方是三條K,認為弟弟必輸。弟弟空拿著最大的牌,麵對著桌麵上四五萬元,卻開不了牌,於是從姐姐家的三樓跳下去摔死了。對方看了他的底牌,留下兩萬元走了。
林山遠在溪頭工業區打牌五年,拿到最大的牌是三張六,當時對手製三課長拿的是三張五。林山遠押到第五張一百元,就不敢再押了,開牌了。製三課長笑他膽小。
這一年,林山遠打牌共輸掉了一萬元左右。台灣人好賭牌,都是提著箱子賭錢的,因此工廠並不戒賭。工業區內,也沒聽過有治安隊抓賭的,大概因為工業區是“四川幫”地盤的緣故。
有一個周六晚上,老鄉們聚在扶昆的餐館吃飯,飯後是例行節目。大壯電子廠的業務課長汪世界帶著四歲的兒子。兒子實在困了,就把他平放在椅子上睡著了。玩到十二點,才有人發現,汪世界的兒子不見了。原來,他四歲的兒子竟然一個人,走了一公裏的路回工廠找媽媽去了。這以後,汪世界再也不敢帶兒子來了。
這一年的工業區籃球賽,美士電子廠又沒進決賽。半決賽前一天晚上,林山遠打了通宵紙牌,而且比賽時酒也沒醒。賽前練習投籃時,林山遠在罰球線投籃十個進了八個,以為自己還行。上場後就感覺身體輕飄飄的,投籃沒進一個。
這年秋天,有一件事挺讓林山遠過意不去。林山遠那位在深圳皇崗口岸上班的高中同學,路過溪頭村,特地在溪頭村站牌下車想見見林山遠。同學在國道邊下車給他打電話,林山遠正在打牌,沒有去接,而是告訴同學打一輛摩的到飯館。因為林山遠沒有親自去接,同學竟沒有來,乘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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