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尋人(1/2)

現代公安辦案，尚且有網絡、天眼等電子設備輔助，尤其是天眼增加了人臉識別功能，能進行快速檢索，但這也僅僅限於成年人。未成年人與嬰幼兒的羊毛還未錄入公安係統，想要依靠天眼排查，便十分困難。
林聰那邊已經將嫌疑人抓捕歸案了，吳昊這邊仍無一點線索。排查過下李村通外其他地方的道路監控，確定了小小並未被帶出村子後，吳昊與救援隊的注意力這才再次集到東西兩座山上。
吳昊坐在水渠上，眼看著就要天亮，周圍搜索的人已經換了一輪，依舊沒有搜到半點線索。楊大勇提了一袋包子，遞給吳昊，“墊墊肚子，吃飽才有力氣做事。”
“快24小時了，人到現在還沒找到，恐怕......”吳昊一口一個包子，楊大勇怕人噎著，將一瓶礦泉水放在他手邊。吳昊一口氣喝了半瓶，“每次遇到這類案子，我倒寧願人是被賣了、拐了。”
楊大勇皺著眉頭，“孩子一旦丟了，有多大機會能找回來？”
吳昊愣住，“沒人會去統計這事，但我辦過的失蹤案裏，超過六成是被拐賣了，剩下的四成裏僅有一成不到被尋回。被拐賣的兒童裏，賣到大山裏、城裏做養子的，僅僅隻是一小部分，絕大部分是被賣到行乞團夥做斂財工具。”
“還有三成呢？”楊大勇問道。
“死了。”吳昊喝完剩下一半的礦泉水，“超過24小時，找回來的都是屍體。有失足溺水的，有被人蓄意殺害的，但凡在24小時之後找回來的，人基本都是涼的。”
楊大勇神色難看了不少，“有沒有不涼的？”
吳昊想了想，“有。去年定安區的前陽村，十三歲少年失蹤。我們花了41個小時找到了人，死在定安區與城西區交接的廢棄工廠裏。找到人的時候，人倒還是熱乎的。”
“我也聽說了那個案子，凶手是三個同齡的。刑拘了28天就被釋放，當時還引起了社會大討論。”楊大勇也拿了個包子，吳昊顯然沒有意思要繼續吃。
吳昊歎了口氣，“《刑法》當時還未修正，未滿十四不承擔刑事責任。在家屬的強壓下，我們隻能放人。被害人家屬當時指著我們魏大隊長的鼻子罵，撕心裂肺......我當時在場，看著他們三個人在家長的保護下離開，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怎麽用法律去製裁，而是在想怎麽才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楊大勇一驚：“你是個執法人員，怎麽能有這個想法？”
吳昊抬頭看天邊，“你是沒看到案發現場，也沒聽到他們的供述。你要是在現場，也會恨不得弄死他們，甚至連帶他們的父母一起。”
“很慘烈？”
“分屍，焚屍。”吳昊紅了眼睛，“被害人還沒體驗過人生，就這樣走了。他們為了滿足獵奇心理，對被害人進行了分屍。想要破壞證據，又偷盜共享電瓶車電池，用以焚屍。當林聰抓到人時，他們三個直接供述了殺人分屍全過程，至始至終沒有一個人表露害怕和後悔。”
“林聰問他們：‘為什麽要殺人？’你知道他們是怎麽回答的嗎？”吳昊收回視線，楊大勇搖了搖頭。吳昊掏出一包有些潮了的香煙，點了三次才點上，“他們回答：‘因為好奇，因為好玩。’因為常年玩吃雞，對一些血腥場景有了好奇心，想要探究遊戲裏真相，因此犯下了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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