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立案（下）(1/2)

晚上七點半，市局刑偵二隊接待室。林聰主動給張明德倒了水，順帶著給他點了盒飯。張明德沒有拒絕，但心裏也猜得出林聰是找他有事。
吃完飯，喝了水，抽了煙，林聰這才叫來黃一念，進入正題。
林聰撚滅煙頭，從黃一念手裏接過指紋比對結果，擺在張明德麵前，“這是法醫在1501室北臥室采集的指紋比對結果。”
張明德看了一眼，淡定道：“我看不懂。”
“看不懂沒關係，我可以解釋給你聽。”林聰指著指紋比對報告，“我們在你家北臥室的窗沿、窗台、窗框上一共發現了三組指紋。其中，隻在窗框下沿發現了一組幼童指紋，左右手各三枚。我們已經比對過張可陽的指紋，與窗框上的並不符合。”
張明德似是想到了什麽，麵色一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聰手指輕點茶幾玻璃台麵，“真的不明白嗎？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張明德皺眉，“我下午已經跟你同事說了，昨天晚上哄他們太累，今天早上又起得早，沒有休息好，中午哄睡了他們，我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是他們自己......這事也怪我，應該把窗戶關上的。”
林聰看著他，沉聲問道：“真的是這樣嗎？你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
張明德點頭，視線卻落在黃一念敲打筆記本的手上，毫不猶豫地答：“是。”
“你知道一個孩子意外墜樓在窗框上留下的指紋會是怎樣的嗎？”林聰拿起黃一念放在一邊的筆記本，將筆記本的背脊當作窗框，“一個人要是因為趴在窗戶上向外看，手掌抓著窗框，應該是掌心在內，五指的指紋是在窗戶外框上。而且每個人的指紋都有方向性，我們可以根據指紋的螺旋方向判定手掌抓握是朝內，還是朝外......”
張明德麵色發白，張嘴就要說話，可最終看著林聰越來越冷的眼神，嘴裏的話最終沒有發出聲音。
“根據法醫采集的指紋，孩子的指紋是指尖朝下，外框未發現掌紋，可知張可言當時握著窗框的方向應該是這樣的......”林聰將筆記本翻轉，左手三指模仿張可言抓握窗框，右手拖住筆記本下端。張明德抿著嘴，林聰緩聲再道：“你知道這樣的抓握意味著什麽嗎？”
黃一念停下手，看著張明德發白的臉色，心裏有麽一刻是希望他能開口否認並出言反駁的。然而，張明德選擇沉默，沒有反駁，沒有辯解，緊握雙拳，直至麵上的血色全部消退。
林聰見他選擇沉默，最後一點耐心也消失了，冷聲道：“張明德，從我們收集到的證據表明，張可言及張可陽兩姐弟是被人蓄意拋出窗外，高空墜落致死的。換而言之，他們死於謀殺，而非意外。現在，麻煩你交出手機以及錦繡華府4號樓1501室的鑰匙，我們需要全麵搜查。”
張明德一愣，隨即怒吼道：“就憑指紋這一點，你們就想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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