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報答(2/2)

血汩汩而下，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顫著手捂住不斷溢血的眼窩，痛得全身痙攣，身體止不住抽搐著蜷縮起來。
手上許久未染過血了。我睨了一眼手中的那對“血珠”，微微握拳，“血珠”受壓爆裂，化作鮮血從指縫中滲出。
落星淒聲哀嚎，如夜遊日的怨鬼，擾得我心煩意亂。
“吵死了。”我蹲下身扼住她的喉嚨，手指往她的下顎處一按，黑氣湧入絞斷了她的舌根。
她一瞬間沒了聲，口中湧出血來，與雙眼處滑落的血混在一起，猩紅一片。又一陣抽搐過後，她疼痛難忍，昏死過去。
我望著她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忽然明白了陌影的話。我有心替她鳴冤，她卻將我視作“假惺惺”的惡鬼，還妄圖殺了我。
鮮血的氣味很快引來了幾隻在神族遊蕩的鬼魂，他們聚在落星身旁，一對對紅目充滿渴望的看著我。
吸食活人的血氣能助鬼魂一時不散，但魂體無法傷人，隻有見血時方能有機會吸食血氣。
現在出現了，倒也湊巧。
“滾過來。”我掃了那幾隻鬼魂一眼，冷淡道。
今日我的心情冰到了極點，無心再在神族逗留，剛好將這幾隻鬼一並帶回鬼族。幾隻鬼魂一怔，麵露惶恐之色，立即化作幾團黑煙鑽入我的袖中。
離開之前，我輕輕揮手，止住落星不斷湧出的血。
“本王可沒讓你死。”
止血的同時，我給她施下了一種咒術——永存於世，但餘生皆在冷熱交替間度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經過淚川時，我後腰的血滴入川中，川水頃刻血紅一片，引得川下無數厲鬼嘶吼哀嚎。
陌影應是聽聞淚川的動靜，一瞬間出現在淚川岸邊張望，見我麵色陰沉血氣縈繞，趕忙跑到我身邊來：“王上！您這是……”
我這才想起後腰還有個傷口。
“無礙。”我屏息運功，將靈力引至後腰傷口處，慢慢促其愈合。刀鋒上的毒素雖對我無用，但這具軀殼受到輕微侵蝕，留下了疤痕。
“你幫本王弄些驅毒愈療的藥粉來，”我抬眸吩咐陌影，手袖輕揮，放出那幾隻鬼魂，“順便帶他們去輪回境。”
陌影愣了愣，旋即行禮應下，帶著那幾隻鬼魂離開。
待幾人走遠後，我默默踱步回絡清殿。今日我的手上已沾了神族人的血，日後交戰不可避免，可如今煉魄之靈不知所蹤且毫無線索，一旦妖神二族聯手，鬼族恐處於劣勢。
神族的狀況我已基本了解，而且宸書和淩秋似乎有計劃，說不定還在我這一側。當下需盯好妖族，防止他們搞出什麽花樣。
落星一事我已牢記在心，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輕信任何人，亦不會再輕易憐心幫扶任何人。
因為我終究是世人眼中的惡鬼之王。鬼王向來滅世，心向蒼生豈不可笑？
我嗤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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