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落幕(2/2)

隻見玄魈抬手一揮，掌心瞬間飛出三條鎖鏈把三人牢牢鎖住。三人靈力被封，跌落在地。淚滾滾而下，我叫喊著撕扯靈壁，卻是指尖被磨破都未能傷到靈壁分毫。
我不想……我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
玄魈緩緩轉頭看向我，輕輕勾了勾唇：“這是你想守護的吧？可現在你又能如何呢？”
話音剛落，他蓄力向三人擊出一掌，三柄黑氣繚繞的短劍頃刻飛出一一穿透三人的心口。
“不——”我失聲驚叫道，幾近癲狂地拍打靈壁。三柄短劍很快匯作一柄，直直朝我衝來，我整個身子仿佛突然被定住一樣，眼睜睜看著短劍飛來。
那劍通體染血。
是我在意之人的血。
他要毀了我想守護的一切。
“不可以……”
體內似有熊熊烈火燃燒，我緊咬下唇，咽下口中彌漫的腥氣，用指尖刺入心口，強行控製心魔。短劍快要接近靈壁時，掌心湧起一股強悍的力量，我深吸一口氣朝靈壁重重一擊，靈壁終於支離破碎。
眼前之景霎時變回了川底牢籠，隻見那籠體如方才的靈壁一般，被我一掌擊碎。
牢籠破裂激起的氣流瞬間爆開，白煙滾滾，周邊的水草和怨鬼皆被震為灰燼。
心魔環繞在我的身側，能被控製進行攻擊，卻收不回體內，我的身體亦燥熱難耐，像要即刻爆裂一樣。四分五裂的牢柱被震到四麵八方，慢慢化作白氣，而那白氣漸漸匯聚起來，衝入我的身體。
燥熱感逐漸減弱，那些白氣似乎在助我將心魔收回。
還好……還好有魔主座下遺留的真氣幫忙壓製，否則今日我定會失控，一刻不慎就會走火入魔。
忽地想起鮫人，我轉身揮開水汽尋找他的身影，見他正立於不遠處，身體逐漸變得透明，魚尾已化作飛灰。我這才反應過來——他的肉體和殘魂都是靠著這座牢籠維持的，現下我已打破牢籠，他隻能灰飛煙滅。
“……為什麽？”我趕忙向他遊去，卻見他在微微笑著。
“其實千漪不是那樣說的。她隻是無意間說了，這座籠中的魔氣是她用恨意煉化心魔所得的，而玄天入暮在她那兒會終止，沒有人能再破得了。”他說道，“你既然能走到這裏，說明你的確是她選中的人。我雖不知道玄天入暮具體的修練之法，但對抗這籠中的魔氣定對你參透此功有幫助，所以才引導你去破籠。”
“可是你……”我眼看著他的一隻手也化作飛灰，急切道。
他苦澀一笑，打斷我說道：“從千漪離開的那天起，我活著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在這裏的幾萬年，我靠著她的真氣和逆天改命換來的魔氣苟延殘喘，身旁處處都是她，卻處處沒有她。就讓我隨她去吧……不論是墮入地獄還是輪回轉世，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說話間，他的臉逐漸隱沒在水波之中，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我伸手碰了碰，是連魂體都隨身體一同化去了。他在第一眼看見我時就有這個想法了吧……一步步引導我堆砌恨意，誘出心魔，衝破牢籠。
在魔主座下死後的這萬年裏，最煎熬的應當是他。
這世間甚至沒人知曉他的名姓，更不知所謂“蒼發銀瞳”其實本是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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